袁军发动的冲击完全被击退,连他们的云梯都被毁了十之七八,受此打击,士气更是低落了不少。虽然眼看黎阳城头已经岌岌可危,可是文丑却只能无奈的引兵撤退。高览的援兵已到,短时间内肯定不能攻下东门,要是一味强攻损失肯定不小,要是因此伤了士气,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虽然暂时不能继续攻打城池,但是也决不能让高览好过。打定主意的文丑立刻叫来传令兵,吩咐道:“尔速去报知颜将军,就说高览已经被我吸引至东门,南门已无大将镇守,请他与淳于将军加紧攻打,务求今日攻破黎阳城。”
“喏!”那传来兵领了将令,骑上快马飞一般的朝着颜良的部曲冲去。
“高览,这下我看你如何接招。”文丑冷冷的笑着,传令道:“立刻埋锅造饭,辎重营加紧赶造攻城器械,用过饭后继续加紧攻打,不给敌军任何喘气之机。”
“喏!”文丑的部将们急忙领命,然后各自跑去做好各项准备。
文丑这才冷冷的注视着城头上那个傲然屹立的身影,喃喃自语道:“高览,你别指望能离开东门,我文丑一定会死死缠住你,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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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冲,你这个逃兵、懦夫,丢尽了我们高字营的脸面。”严厉的呵斥着,高览返身面朝城外,眼角却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将……大哥,对不起!”高冲,面含微笑的喊出这个多年不曾用过的称谓,便溘然长逝。城头上顿时哀声一片,高冲虽然不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领,但是一向善待自己的部曲,士卒们都十分爱戴于他。
高览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狠了狠心对那些士卒说道:“赶紧把高部尉的遗体移下城头,所有人马上下城用饭、休整,高扬去把民夫调上城头修缮工事,立刻执行命令。”
“喏!”见到校尉大人发了火,那些士卒们都不敢多作停留,立刻抬着高冲的遗体离开了城头,亲卫队率高扬也急忙跑向内城,把衙役们组织好的民壮带上城头,收拾残局。
直到身旁的人都离开之后,高览这才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花,远远的注视着城下正在造反的袁军士卒,仿似喃喃自语,又仿佛在对逝去的高冲倾诉:“阿冲,你的血不会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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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用过午饭之后,双方的将士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都很快集结到一起,开始了再次大战前的准备。
袁军兵力充足,虽然损失了很多人手,但还是保持着压倒性的优势,只是攻城器械实在匮乏,看着阵前那稀稀拉拉的云梯就知道他们有多么窘迫了。
东门这边的守军情况也不容乐观,原先的守卒几乎折损了一半,只剩下不足八百能战之士,其中还有一小半是挂了彩的。算上高览带来的亲卫和临时挑选的精壮,也就堪堪一千出头。凭这么点人手要防御那么长的一段墙面还是很吃力的,幸亏袁军手中的云梯不多,不然还真守不过来了。
袁军从一开始的攻势就十分猛烈,似乎有一鼓作气将东门攻破的意思。不过有了高览居高临下虎视眈眈,文丑一时也不敢再带头冲击,而高览也全神贯注的盯着文丑,再也不敢轻易出手。
高览的亲卫们终于发挥出他们超常的军事水平,每人带着一个小组的士卒,相互掩护着,运用各种武器牢牢守住各个垛口。在袁军将士不要命的冲击下,眼看着整个城头防线岌岌可危,可是始终无法真正取得突破,令文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一个个从城头跌落的士卒都是文丑的部曲,虽然他为人残暴凶狠,但是对这些朝夕相处的士卒,还是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如今看着他们一个个惨死城下,自然心生不忍。
无奈的闭上双眼,文丑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兄长、淳于将军,希望你们能尽快打破城池,不枉我这般拼命的缠住高览,否则这些士卒可就算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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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南门,此刻也正杀声震天。
颜良和他的几个部将都已经亲临一线指挥作战,但是审配也知道他们几个勇武异常,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靠近城墙的机会。为此,审配还专门组织了一支精锐的弓箭手队伍,针对颜良等袁军将领,只要他们靠近城墙就立刻施放冷箭。
在几次尝试之后,最后以焦触身中两箭而告终。见到焦触被人抬走的凄惨模样,颜良等人打心里直冒凉气,哪里还敢轻易的靠近城墙找虐?
没有了那些猛将身先士卒,袁军的士气自然一落千丈,再面对审配层出不穷的守城战术,竟然让颜良的部曲一筹莫展。冲击了半天,居然连城头都没有冲上去过一次,反而损失上千将士的性命,这让士兵们的士气愈发低迷了下去。
南门城头在审配的指挥下岿然不动,东门也因为有高览坐镇,一时也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西城却连连升起了告警的白烟。
高壮和高冲一样也是从高览的亲卫中提拔起来的将领,虽然指挥能力不俗,但若论武力却连高冲都不如。偏偏他遇到的对头却是一个允文允武的家伙,这个人就是淳于意。
淳于琼字仲简,曾任西园八校尉中的右校尉,与袁绍、曹操、鲍洪等人同列。因与袁绍交厚,在袁绍与董卓闹翻之后,便追随他前往渤海就任太守,可以说是袁绍最信重的心腹大将。
从这份履历中就不难看出,淳于琼确实还是有能力的,毕竟能与袁绍、曹操并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