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骁骑渐渐逼近。
似乎早已经料到幽州铁骑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所以那些冀州骁骑并没有继续再飞速的追袭,而是呈半包围的形式将幽州大军的退路完全切断之后,再步步紧逼过来。似乎像猫抓老鼠一般,要一步步将幽州人逼入绝境,从精神上瓦解幽州人的斗志。
“公孙续,你在干什么?还不速速开门?”眼看着冀州军即将碾压过来,公孙瓒也变得不再淡定了,忍不住朝城头上怒吼道。
公孙续是公孙瓒之子,在公孙瓒离开易京之后,便是由他镇守这座要塞。虽然公孙续年纪尚轻,可是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公孙瓒自然对他信任有加。可是没有到,他最后竟然被自己最信任的儿子拒之城外,眼看就要落入冀州人的刀斧之下,这如何能不让他怒火中烧?
“哈哈……公孙将军,何故姗姗来迟啊?”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原本寂静得犹如死城一般的易京城头上突然冒起无数人影,为首的一个正是公孙瓒刚刚见到过的孙乾,而在他身后的两个黑脸武将分别是典韦和周仓。
飘扬的幽州大旗被典韦随手从城头上丢落下来,呼啦啦的飘落易水,嫣红的大旗顺着水流飘然而去。城头上已经变换旗帜,一面“冀州韩”的大旗高高挂起,耀眼夺目的艳红刺得人两眼生疼。
公孙瓒看着飘然而去的旗帜,心如死灰。自己一直以来的雄心壮志,在这一刻被韩枫轻易击得粉碎。自从和韩枫对峙之后。不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幽州铁骑,不但接连挫败使得幽州元气大伤,如今更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如何能不让心高气傲的公孙瓒心丧若死?不但是他,此刻就连所有的幽州将士都已经开始绝望了。
“哈哈……”公孙瓒悲愤的仰天长笑,眼中都忍不住开始闪烁着泪光,直指韩枫说道:“想我公孙瓒志比天高,向来最是瞧不起汝父韩馥那般唯唯诺诺的模样。可是没有想到,我和他斗了那么多年,最终输的人竟然会是我。如今想想,我确实不如他,因为他有一个好儿子,而我没有。”
好儿子?这是夸我的吧。
韩枫没有想到公孙瓒临死的时候,还不忘夸自己两声。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反正不管你其言善不善,反正你确实就要“将死”了。
想到这里,韩枫脸上洋溢起一丝和煦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孙将军过奖了!家父虽然宅心仁厚不愿与人为敌,但却为我冀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也是我冀州大军能迅速崛起,并且安身立命的根本。我不过是继承了家父的遗志,坐拥冀州富庶之地,岂能窃据前人之功?”
公孙瓒自然知道韩枫这是在替他父亲张目,自己又何必枉做恶人?于是便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没错,韩文节虽然不知兵事。性子软弱,处处让袁家欺他一头,但是在政事上却是一把好手,整个冀州都被他治理得红红火火,让人看了都忍不住眼红啊!”
“家父的功绩,我冀州上下时刻铭记于心。”韩枫在马背欠了欠身,然后满脸笑意的说道:“将军常年与外族作战,威震北疆,令那些异族宵小不敢正视我华夏大地,功高盖世,枫也向来是十分仰慕的,若是将军愿意……”
公孙瓒脸色一黑,立刻毫不客气的直斥道:“小子,我与你父亲便是同辈论交,就算后来交恶也是分庭抗礼,如今你竟然敢痴心妄想让我投入你的麾下,岂非可笑至极吗?”
韩枫顿时赧然:“将军所言极是,只是枫实在不愿意对将军再动刀枪。生逢乱世,我大汉子民早已经是苦不堪言,如今北疆异族更是虎视眈眈,唯有将军能护佑一方平安,所言希望将军能以幽州、以天下百姓为重,尽弃前嫌,为大汉黎民镇守北疆。”
韩枫知道公孙瓒对于归降自己的冀州军,肯定是有心理障碍的,所以他才故意将话题扯到民族大义上,希望这样可以让公孙瓒的心里舒服一些。对于归降这样的事情,也可以更安心的接受。
“镇守北疆?”公孙瓒惊讶的看了看韩枫,忍不住讥笑道:“怎么?车骑将军还敢放我独领一方,难道不怕我再次割据一方?要知道,在这幽州之地,我公孙瓒的名声可比你韩枫要大很多啊!”
韩枫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将军应该知道我在冀州推行的新政,军、政分离,将军若是愿意为大汉出力,也不过是幽州三万常备骑兵的将领,不得干涉地方政务。而且,幽州刺史我已经准备任命阎柔先生出任,相信他一定愿意极大的限制将军的势力。”
“哈哈……你韩伯甫果然不愧是人中枭雄啊!”公孙瓒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不如韩枫,但是此刻他终于心悦诚服了:“不但敢于重用我这个昔日的强敌,而且还早早就准备了限制的对策,更光明磊落的先告诉我,确实是做大事的人。可惜,我已经心灰意冷,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雄心了,听说单经如今在你的麾下做得不错,有他来守护幽州我很放心。”
韩枫自然知道公孙瓒不会轻易低头,而且以他的身份真的归降那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所以就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直接了当的问道:“公孙将军和我说了这许多话,既然不是有意为天下百姓再做些什么,那定然还有未了的心事,那韩某洗耳恭听。”
韩枫这意思很明显,既然公孙瓒不愿意归降那自然就不可能放虎归山,所以才会说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