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骑,杀!”
随着张飞声如洪雷般的暴喝声突然炸响,三千青州精骑猛然从潜藏的地点杀出,如同一阵旋风般朝着冀州军身后杀了过去。三千骑兵汇聚成一股洪流,趁着冀州人不备之际,一举杀出,誓要将冀州大阵搅扰得散乱不堪。
“敌袭,敌袭!是骑兵,后军就地结阵,前军回收。”
随着张雷公镇定自若的命令,原本慌乱不堪的冀州大军顿时安定了下来,后军迅速结起“长矛阵”准备迎战,前军也开始在将领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朝后撤退。
张飞当然不是真的要冲击冀州大军的阵势,在虚晃了一枪之后,他就立即掉头朝着投石车阵地冲杀过去。张达身先士卒,手舞着大刀率先冲到一部投石车跟前,挥起战刀狠狠的劈砍了上去。
张达将骑兵的游击战术发挥到了极点,砍完就走,后面跟上的将士也准确的往他砍出来的缺口补上一刀。一个、两个、三个……投石车在青州骑兵的冲击下,很快就轰然倒塌。
“青州人想要毁掉我们的投石车,快回援啊!”张雷公脸色剧变,急忙调动大军朝投石车阵地杀了回去。
“想回援?做梦。”张飞当然不会让张雷公如愿,率领着两千精骑在冀州阵前往来冲突,不时袭扰一番冀州军的侧翼,让他们无法将回援的速度提升起来。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又有一架投石车轰然倒塌。
面对来势汹汹的张达所部一千骑兵,那些负责投石车的兵卒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仓惶逃窜,躲闪不及的人更是被战马撞翻在地,直接踏成烂泥。张达对于那些手无寸铁的冀州士卒显然没有任何兴趣,只是一次次的朝那些高大的投石车发动攻击。
可是没有想到,就是他这一时的疏忽,竟然给麾下士卒带来了灭顶之灾。
就在冀州士卒离开了那片投石车阵地之后,突然空中传来一阵风雷呼啸的声响。张达警觉的抬头望去,只见两个巨大的火球呼啸着从冀州大营里抛射而来。迎面朝着投石车阵地砸了下来。
不好!张达此时恰巧已经来到了投石车阵地边沿,急忙催动战马三两步逃出火球的攻击范围之外。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样的运气,更多的幽州骑兵正在围攻投石车,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呼啸而来的火球所吞没,连惨嚎都没能喊个完整,就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两个巨大的火球砸落在投石车阵地上,火球轰然爆裂。无数的火花飞溅,瞬间将整个投石车阵地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数十架木质的投石车残骸瞬间点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场,那一千多青州骑兵除了少数幸运逃脱之外,几乎全部都被生生烧死在火场之中。
张飞和张达没有想到冀州人竟然隐藏了如此凶险的阴谋,要是方才三千骑兵一股脑的杀进去。恐怕此时已经全军覆没了吧。想到这里,张飞忍不住在心底打了个激灵,回头看向冀州军的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杀啊!把这些青州人全部干掉。”
虽然被火场巨大的威力所震慑,但是张雷公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立即指挥大军朝青州人杀了过去。此时。他已经完全不顾什么阵型了,因为他相信青州骑兵的斗志已经完全被击垮了。只要能缠住他们的脚步,那就完全可以将之一网打尽。
张飞也及时的醒悟过来,急忙率领失魂落魄的青州骑兵迅速朝战局之外逃去。这些青州骑兵都是幽州铁骑的精锐,虽然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懵了,但是一些基本的战术素养还是让他们及时的跟随着张飞,在黑山军包围之前就跳出重围,拼命朝外逃去。
“环眼贼,哪里走?”就在张飞即将脱离战场的时候,从斜拉里杀出来一彪兵马,为首那人也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正是黑山军将领李大眼。
自己瞪着一双牛眼,竟然还说别人是环眼贼?张飞一面在心里腹诽着,一面疯狂的朝李大眼冲了过去,口中呼喝道:“黑山贼,胆敢阻挡你翼德爷爷的道路?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飞一面怒吼着一面将手中的丈八蛇矛霍然递出,蛇矛吞吐如同蛇信般灵巧机敏,往李大眼的咽喉噬去。李大眼哪里没有想到张飞的攻势竟然如此凶猛,吓得急忙将手中的长枪往面前一架,生生抵在张飞的矛尖上。
没等李大眼松一口气,只感觉张飞双臂一振,蛇矛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力,撞击得他身形猛然一晃,险些跌落马下。虽然拼命稳住了身形,但是在情急之下,却难免空门大开。
要糟!
就在李大眼刚刚感觉不妙的时候,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冰冷,锋利而冰凉的蛇矛瞬间将李大眼刺了一个透心凉。缓缓栽倒,李大眼到最后也没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会一个照面就被放倒在地,原本只是想阻敌一时,没成想竟然将性命都赔上了。
张飞虽然一个照面就将李大眼刺落马下,但是他身后那些将士竟然毫不畏惧的冲上前来,死命的将青州骑兵的脚步缠住,死战不退。而令张飞惊讶的是,这些兵卒并不是以悍不畏死著称的黑山军,而是刚刚归降冀州的高唐军将士。
这些胆小怯懦的高唐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无所畏惧的勇士?要是他们早有这样的勇气,那何愁乐陵不破,何愁平原不能平靖?
“杀,快点杀出去。”虽然带着满腹的疑惑,但是张飞显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钻牛角尖,将沉重的丈八蛇矛舞得密不透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