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楼苦笑一声,道:“文远将军,上谷乌桓已经尽在苏仆延掌握之中,小王和我那五万将士都已经成为无根飘萍。但本王身为乌延一部王者,岂能眼睁睁看着族群就此衰亡?既然落入将军手中,唯求一死,请将军成全。”
“好,难楼大王果然忠义,本将就成全你。”张辽说着,手中的金背大刀往难楼脖子上一抹,一颗大好头颅滴溜溜滚落在地,鲜血pēn_shè而出,将华丽的毛毯都染成了一片殷红。
血腥的场面和刺鼻的血腥味,直让一旁自幼养尊处优的楼班感到一阵恶心欲呕。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也并不会害怕见到血,可是当这样的场景出现在他身边亲自的人身上,而且极有可能下一个就是自己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根本无法承受。
随意的从难楼身上割下一片衣袂抹了抹鲜血淋漓的大刀,张辽满脸不屑的问道:“楼班单于,你是否愿意归降?若是不愿意,本将正好送你跟难楼大王做个伴,省得他往‘长生天’的路上,太过寂寞。”
“将军……将军饶命,饶命啊!”楼班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道:“我愿降,我愿降啊,只求将军能看在我兄长蹋顿大单于的面子上,饶我一命,我一定替将军收服那些上谷和辽东的将士,让他们接受将军的收编,请将军饶命。”
张辽回头去看了看乌延,见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才回头对楼班说道:“也好,看你如此合作,本将就暂且饶你一命,若是胆敢想背着我们耍些什么手段,定斩不饶。”说完,他便回头对高顺说道:“伯平(高顺出身贫寒,原本没有表字,是成为冀州大将之后韩枫为他取的),可以马上通知军师进军了吧。”
“好,我这就通知军师。”高顺忙答应一声,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王帐。
荀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不敢置信的问道:“文远将军,我们的斥候明明看到狼骑军撤离了右北平,可是你和高顺将军悄然潜入汗鲁王部也就罢了,为何连文若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率领大军潜行而来?”
对于他们这样的智者而言,也许最可怕不是死亡的威胁,而是被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耻辱。想到自己被弟弟耍得团团转,荀衍就忍不住脑袋充血,这样的耻辱简直无以复加。
“休若先生,你们斥候看到的不错,我三万狼骑确实离开了右北平,而且如今已经离开幽州境内。”张辽满脸笑意的朝荀衍说道:“只是先生忘了,我们此番得到了汗鲁王深明大义的支持,又一举将楼班、难楼一网成擒,让乌桓人群龙无首。如今只需一支偏军便可定鼎大局,何须狼骑军劳师远袭?”
“原来狼骑军的离开,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荀衍一下子点破了其中的门道,自嘲的笑道:“可笑我竟然还沾沾自喜,以为韩大将军不过如此,原来竟是我自己目光的短浅,未能看明其中关窍。”
荀彧自幼便有“神童”之美誉,同样十分优秀的荀衍和荀谌都被他掩盖了光芒,心高气傲的荀衍对此一直都并不是很服气。但是今天,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和荀彧之间,确实还有很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