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的话头被打断,顿时有些不高兴,不过事关军务却也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冷着脸问道:“所报何事,速速道来。”
“启禀少将军,袁绍使者在营外求见。”那个传令兵急忙拜倒,口中回话道。
“袁绍使者来了?”韩枫顿时精神一震,然后回头问审配和辛氏兄弟:“看不出来,这袁本初倒是消息灵通,只是未免太过沉不住气了,几位先生以为我该如何应对是好?”
审配此时已经认定韩枫为主,此时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开口说道:“主公勿忧,袁绍此举无非是想借和谈之名试探一下我军虚实,主公不妨做些准备,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军兵威,令之不敢再生半分心思。”
一直沉默寡言的辛毗却突然开口说道:“少主且慢!袁绍的使者想要一探我军虚实,定然是怀有不良企图,如今我新军虽然已经初显强军雏形,但毕竟还不能算是精锐,若是被袁绍看出半分端倪,恐怕又要多生事端,还望主公三思。”
审配不了解军中的情形,可是辛毗却是了如指掌,如今冀州这一万五千兵马,只不过虚有其表,当然不能让袁绍的使者看出破绽,否则恐怕会节外生枝。
韩枫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既然他袁绍要一探究竟,我就让他看个清楚明白,去让那个使者进来,顺便告诉关纯,一切如常无须做任何安排。”
“喏!”那个传令兵急忙应和一声,然后快步退出大帐之外。
“少主,这会不会令袁绍再生异心?”辛毗闻言顿时变得有些忧心忡忡,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己见道:“如今袁绍七万大军云集于此,虽遭逢小挫,但恐忘我之心不死,若探知我军虚实,恐怕会再生异心。”
“先生勿忧!”韩枫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淡淡的笑道:“先生真乃实诚君子,既然袁本初派人前来试探我军虚实,遮遮掩掩反而会让人看轻我等,倒不如所性让他看个究竟,反而会让对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的一切。”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主公这一番虚虚实实实运用之妙,实在颇得孙子兵法的精髓啊!”审配不由叹服道:“配自以为也颇通兵法,居然连这虚实之道都不能勘破,实在是令人汗颜。”
韩枫急忙谦逊道:“几位先生都是天下少有的大才,只是身为堂堂君子,行的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自然对这些阴谋小道不屑一顾。韩枫一介纨绔子弟,擅长的正是此等勾心斗角之事,并非我有何过人之处,无非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罢了。”
正说话间,就听帐外甲士突然高声喊道:“河内使者到!”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文一武两个人在甲士的带领下走进大帐内。
“讨董盟主袁公帐下使者逢纪、高干见过冀州少将军。”刚刚进入大帐,逢纪就不卑不亢的朝韩枫微微行了一礼,然后神情倨傲的说道。
逢纪、高干?
韩枫闻言,双眼微微一收缩,一道冷厉的寒芒在眼眸中一闪而没。就是这个长相猥琐(心理作用)的死书生,居然给袁绍那王八蛋献了这么一个绝户之计,险些让自己幸福的衙内生涯就此夭折。穿越到这个时空这么多天,居然没有过上一天斗鸡遛狗的幸福生活,这一切都怪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至于高干,韩枫只知道此人是袁绍的外甥,似乎在演义中还十分能干,曾任并州刺史。这两个人可以说一个是袁绍的臂膀,一个是袁绍的心腹,要是能将他们全部干掉,想必袁绍一定会十分心痛吧!
韩枫心里在yy着,但是真他要这么做,还真的有些不敢动手。天知道,袁绍会不会突然发疯,然后不顾一切的跟自己死磕?他重生以来,好不容易才攒下这点家底,还想要靠他们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可不想一次就被袁绍给拼光了。
韩枫微微愣怔之后,突然不咸不淡的说道:“原来是逢纪先生和高干将军,两位大名早已如雷贯耳,还请快快入座。”知道逢纪想要借袁绍那盟主的身份来压自己,韩枫压根就不接他那个茬,使得他满肚子的话只能闷在心里。
“多谢少将军!”逢纪虽然心中有些不忿,但还是恭谦的谢礼,然后步入刚刚为他们设立的坐席之中。
就在此时,一旁的辛评突然开口说道:“正南先生且慢,学生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见告!”说着,不等逢纪应答,便自顾自的说道:“当日本初公兴义兵以伐不臣,吾主率先响应,不但倾尽所有奉献军械粮秣,更出兵出力不遗余力,连我冀州上将潘凤将军也战死在虎牢关下。不知如今身为盟主的袁公,因何兵犯我冀州,莫非袁盟主以为吾主韩将军已经从逆不成?”
逢纪当下轻蔑的对辛评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仲治先生罢,早就听闻先生大才,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
辛评脸色微微一变,但仍然涨红着脸说道:“某哪里说错了?如今董贼还在长安作威作福,身为讨董联盟的盟主,袁本初不思再次进军长安,反而在侵吞河内之后,犹自企图染指我河北冀州,如此行径岂是君子所为?”
逢纪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冷冷的扫了辛评一眼,淡淡说道:“我家主公此次前来乃是受韩将军所请,协助冀州共同防御幽州公孙瓒的进犯,对于冀州毫无半分不良企图。至于河内太守王匡,乃是死于虎牢关下,我家主公不忍河内百姓流离失所,故而暂时代天牧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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