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一个照面就将裴元绍放倒在地,虽然是借用了马镫之利,但是他非凡的武艺,还是令在场黑山武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裴元绍虽然在黑山军中不显山露水,职位也十分低微,但是论武力却是排名靠前的,就算张燕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击败他。
“这位将军果然武艺过人,想必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还请奋威将军见告!”张燕倒是对赵云十分有兴趣,忍不住开口向韩枫询问道。
韩枫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张燕一番,然后笑着说道:“其实,子龙跟张将军还是同乡呢,他也是常山真定人,更是某帐下最得力的干将,只是不知飞燕将军是否听说过?”
“常山真定人?”张燕眉头微蹙沉吟了片刻,随即想起了一个人:“骁骑校尉赵云赵子龙?果然不愧为奋威将军麾下四大战将之一,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四大战将?”韩枫不由微微错愕,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我如今手握冀州全境兵马,手下战将无数,从未曾给予任何排序,何来‘四大战将’之说?”
张燕正色道:“将军麾下确实实力雄厚,战将无数,不过此次败袁绍、退公孙立下赫赫战功的却只有四员大将:一是率领先登勇士以少胜多击败公孙越五千幽州铁骑的鞠义将军,二是率领郡兵据守黎阳,让袁绍寸步难行的高览将军,再就是率领三千铁骑打败淳于琼万余大军的张颌、赵云两位将军。这四位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声威传遍整个冀州,故而被冀州民众称为‘四大战将’。”
“原来如此!”韩枫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随即把话题再度引回正题:“可惜,若是能得张将军来投,凑足了五行之数岂不妙哉?届时,本将麾下有‘五虎上将’,天下何人可挡我冀州兵锋?”
张燕没有想到韩枫竟然如此直接的表明自己的招揽之意,虽然心中对那样的情景十分向往,但还是谦逊的说道:“奋威将军过奖了,飞燕何德何能?岂敢与子龙将军等大将相提并论?再说,将军麾下人才济济,无论是大将韩猛还是眼前这位常山校尉朱灵将军,都是难得的大将之才,想要补齐‘五虎上将’之缺,完全不必舍近求远啊!”
韩枫却满脸微笑的对张燕说道:“在我心中最完美的冀州‘五虎’定然有飞燕将军一席之地,否则就会是一个缺憾。”
一旁沉默许久的田丰突然开口,扬声问道:“官逼民反,当年落草为寇是迫不得已,难道将军就甘心一辈子当个山大王?就不为百万黑山军的士卒和亲眷考虑一下吗?如今冀州在韩使君的治理下,轻赋税薄徭役,百姓安居乐业、休养生息,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将军身为常山人,就忍心一再祸害自家的家乡父老,让他们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吗?”
“这……”张燕没有想到,田丰言辞如此犀利,一连几个追问弄得他哑口无言。
一旁的小将孙轻一看老大傻眼了,急忙开口反驳田丰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尔等这些世家官僚岂能真心为百姓谋福利?我们黑山军就是为了保护一方百姓,将你们这些世家大族连根拔起。”
“保护一方百姓?”田丰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张燕将军真的有信心不靠我们这些世族,凭你们黑山军那些大老粗就能保护一方百姓,治理一郡之地?”
张燕顿时老脸羞红,嗫嚅的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我们黑山军的将校大都是一些大字不识的大老粗,要说打天下,他们倒是无一人贪生怕死,但是要治理地方,却非他们力所能及也。”
韩枫点头赞同道:“张燕将军看来已经明白了,在马上打天下,却不能在马上治天下,黑山军勇则勇矣,却不是保境安民的之才,将军想必也早已明白了黑山军的弱点,故而才遣使往洛阳归降,只可惜朝廷没有意识到将军的诚意,却只想着趁机瓦解黑山军的斗志。如今我冀州政通人和,百业待兴,只要诸位肯屈就,韩枫定然虚席以待。”
孙轻知道自家大帅一直想要待价而沽,自己既然接了口,当然要帮大帅争取讨价还价的本钱。当下,他冷笑着说道:“奋威将军恕罪!我黑山军百万之众,可谓兵多将广,就算有心招安归顺,也要投奔最强大的诸侯。据我所知,冀州的实力虽然不弱,但是比之幽州公孙将军所部却还是颇有不如,我家大帅为何一定要投奔冀州?”
田丰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丝毫不客气的直斥孙轻道:“这位将军果然目光短浅,毫无半分战略性的眼光。诚然,如今公孙瓒凭借着手中那数万铁骑,纵横河北无人能敌,但是自从他杀死刘虞开始,注定他败亡之期便已经不远了。”
孙轻当然不服气,立刻反驳田丰道:“这位先生休要危言耸听,那幽州刺史刘虞虽是汉室宗亲,但如今汉室王权已尽操于董卓老贼之手,杀一个宗亲又有何了不得之处?莫非先生以为,那董贼会因此出兵讨伐公孙将军不成?”
“非也,非也。”田丰摇头晃脑俨然变成了一副酸腐的模样,脸上挂起了一丝淡淡的嘲讽之意:“这位将军竟然还不能看透这其中的危机,实在是令人叹息啊!汉室确实已然式微,但依然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尤其是天下士人,多半还是心向汉室的,公孙瓒身为刘虞部属,无故攻杀上官,岂能不为士族所唾弃?加上刘虞一向善待外族,与之为善,公孙瓒此举已然激怒鲜卑、乌桓各部,这些外族与刘虞旧部兵合一处,定然让幽州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