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磐石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不止是因为唐修的阻止,还有就是这个时候被绑在树上的那个刺客,醒了。
一直在外面负责看守刺客的唐禄进来禀报的时候,面色苍白,额前带不停地往外渗着冷汗,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少爷,少夫人,你们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刺客实在是太太太……”
被唐修问道刺客的情况时,唐禄的脸色又变得惨白了几分,说起话来也开始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见唐禄说得这么费劲,唐修轻摇了摇头,直接从房间里出来向墙角处的那棵梧桐树走去,裴彩儿、唐磐石还有婉儿在后面跟随。
“我靠!”
到了近前,看到眼前的景象,唐修忍不住心中的惊诧,‘我靠’二字暴口而出。
真他妈恶心!
刺客满嘴的鲜血,鼻子以下的整张嘴巴下巴与前襟全都被染红了一片,再加上刺客现在正翻着白眼,张着嘴巴,脸上的肌肉也在以非人的角度变形扭曲,这样的形象,直接就让唐修想到了前世所看到的一些丧尸电影中的食人丧尸,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怪不得唐禄会被吓成那个样子,就连他这个在后世久经丧尸等各种恶心电影考验的现代人在初见时也被吓了一跳,更何况唐禄这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古人?
这孩子,可千万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
“唐禄,他这是怎么了?”唐的惨样,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向唐禄问道:“怎么好端端地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是不是你为了泄愤故意给弄的?”
裴彩儿与婉儿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全都转过了身去,长这么大,这么血腥的场面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够强忍着不吐就已经算得上是很坚强了。
“哪有!”唐禄抬手指着刺客道:“是这个刺客实在是太太太……太凶残了!”
太了半天,唐禄终于想起了凶残这个词,接声道:“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二话不说,张嘴就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更离谱的是他咬下来的那半截舌头并没有吐出来,而是自己嚼巴嚼巴就又给咽了下去!”
“呕!”
说着说着,唐禄再也压不下心中的恶心,一弯身就结结实实地吐了一地。
经唐禄这么一引导,裴彩儿与婉儿也相继开始反胃,两个丫头捂着嘴跑到一边,在唐修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亦是弯身狂吐。
在场的只有唐修还有唐磐石能够保持镇定,唐修是因为见过更恶心的画面对眼前的这种景象已然免疫,而唐磐石则是曾跟在唐望川与唐肃的后面见过不少各异的病人,嘴上身上有点儿血还吓不到他。
“少爷,这个人嘴里还在不停地出血,如果现在救治的话或许还能救得回来……”
唐修轻摇了摇头,“连自己的舌头都能咬下来吃掉,可见此人的心志之坚,就算是救下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与其如此,何必还要再费这个心力。”
“你现在就去报官,至于这个刺客,如果官府的人来之前他还没死,就算是他的造化。”
唐修心中没有一点怜悯之意,在离开的时候为了怕刺客早死,甚至还朝刺客的体内输送了一点儿内气,以便能让他多活一阵。既然有咬舌自尽之心,那就活该承受断舌裂筋之痛,对于那些想要取他性命的人,唐修从来都不会心软。
既然选择了报官,那这件事情就再也瞒之不住,住在唐府里的李思文三人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案发的这个院子。
在看到刺客的那一瞬间,李思文、田方、田圆的身子就是皆是一震,他们三个都是身经百战真正见过鲜血杀过人命的军人,什么样的血腥场面他们没有见过,但是在看到刺客这张已经痛得严重变了形状的面容,还是被吓了一跳。
咬舌自尽的人他们见过不少,但是咬舌而不死反而把自己给折腾成了这副惨样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思文上前仔细打量了还在不停哀嚎的刺客一眼,惑声道:“出了这么多的血,又断了那么长一截的舌头,就算是死不了也早该疼得晕过去了才对,怎么他现在还能嚎得这么精气十足,真是怪哉?”
田方小心地凑了过来,低声道:“头儿,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并不希望他这么早死,所以才……”
李思文心中不由打了个寒战,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唐修与裴彩儿可都是暗劲层次的宗师级高手,如果他们想要折磨一个人,那还不就是简单一挥手的事情?
这个唐修真是好凶残!
联想起在长安时失踪的余有年那几个人,李思文很自然地就把这件事情与唐修挂上了钩。在他的心里,唐修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种惨烈的报复方式,他还真就做得出来。
“行了,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出去后可千万别乱嚼舌根。”李思文郑声向两人交待了一句,然后又扭头看了刺客一眼,道:“这个刺客也是罪有应得,一个连内劲都没有练出来的普通人竟然还想着要刺杀唐公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头儿,你看那边的那只短箭……”田圆突然抬手指了指摆在刺客旁边的那三样证物,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惊疑。
李思文走上前去,抬手便将那只短箭拿起,细一打量,有些迟疑道:“这支袖箭好像是军中之物……这……”
看出箭头上的异常,李思文又低头朝着箭头处轻嗅了嗅,顿时脸色变得更为怪异,“这上面的毒物,好像是断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