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何夕与季柏遥这两个深井冰的战争真的打响,齐谨林便跟胡楠申请开拍。何夕就算再怎么不靠谱,也知道导演的安排一定要听。于是丢下被气成了正月十五的蛤蟆的季柏遥,乖乖去舞台跟镜头了。
憋着一肚子恶气的季柏遥在化妆室里被白楚乔批评了一通,像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
对于齐谨林与季柏遥同居这件事,白楚乔就抱有些许的不满。毕竟作为艺人,别说同居,连恋爱都该早早跟白楚乔报备。两人一路破戒,闯出的麻烦不可谓不多。无奈博盛上到沈从风本人,下到对季柏遥直接负责的白楚乔,无一不是对季柏遥宠的离奇。好在齐谨林人如其名,做事也够谨慎,白楚乔虽有些不满,但也还算放心。
可是现在一看季柏遥居然一路跟到片场,白楚乔顿时又觉得自己养了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终于杀青,齐谨林怕季柏遥再跟何夕撞上会被气破了肚皮,连杀青宴都交给了白楚乔应付,拉着狐狸精就回家了。
从片场折腾回博盛,又从博盛折腾回家,季柏遥还在背后诅咒何夕吃方便面没叉子,齐谨林却已经累成了孙子。好在年前的事情终于全都结束,今天累归累,但至少能睡个好觉,安安心心的准备过年了。
将近年关了,温度却在一路回升。明明十二月的时候还飘过几场雪,现在却温度飙升,呼吸都带不起呵气。天气回暖,年味也散了许多。回了家打开电视,电视上有着层出不穷的拜年广告,在有些萧瑟的年尾里显得尴尬不已。
总算忙完了所有的工作,可以坐下下来歇一口气,可是齐谨林的心里却不怎么安稳。不是为了别人,正是因为即将要在除夕登门的季柏遥。
不知道父母会有如何安排的她,最近几天一直有些辗转,季柏遥虽然有信口雌黄的神技能,可是齐谨林总还是放不下心。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季柏遥能不能过了岳母这一关也很难说。齐母不支持也不反对的观望态度算是很理智了,可齐谨林在心里还是希望自己的爸妈能够拥有像季柏遥的父母那么强大的接受力。这其实算是一点私心,齐谨林自己心里也知道。做儿女的,总是索取的多些,给予的少些。
撇开父母不说,齐谨森还被蒙在鼓里。齐谨森作为一个大学生,以他对娱乐圈的了解,估计自己和季柏遥的事情肯定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到时候自己这个充满变数的弟弟到底是敌是友还很难说。
不过惆怅归惆怅,日子总还是要像流水一样一天又一天过下去。
一眨眼,大年三十就到了。窗外阳光明媚,阳历已经二月,到处一副料峭,半冷不热,像齐谨林和季柏遥的心一样不上不下。肚子里揣着十五个吊桶的齐谨林和季柏遥两个人就这样回家了。
在齐谨林的监督下,以干闺女身份登门的季柏遥礼数不可谓不周到。四海年货,鸡鸭鹅鱼肉准备了个齐全。既没夸张的让人觉得无事殷勤,也足以让齐谨林的父母暗暗点头。
齐谨林家里的习惯是除夕下午贴对子,然后擅长厨艺的齐谨林与老爸早早开始准备年夜饭,谨森则和齐母负责扫屋迎新,一家四口分工明确,折腾到暮色低垂时候便收工开席,吃吃喝喝看看电视,眨眼就是八点。虽说春节联欢晚会这种节目实在太过俗套了些,可总归是个过年的气氛。一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看歌舞表演,扯着扯着便到了包饺子裹春卷的时间。
齐谨森岁数小,也爱热闹,到了包饺子的时候便嫌烦,拉着老爸下楼放鞭炮污染空气,顶着寒冬腊月的朔风噼里啪啦的听半个小时的热闹,等他们爷俩烧够了钱冻红了鼻尖与耳朵舍得回来的时候,齐妈妈与齐谨林的春卷和饺子也差不多出锅了。家里规矩是不论饿不饿也得吃几个饺子顺心,再来几个春卷博个好彩头,春卷饺子吃罢,差不多也就到十二点了。
齐家小门小户,不像顾家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收发红包自然也就只是齐谨林姐弟对父母说句吉祥话便可,无需磕什么头行什么礼,只需乖乖把红包压在枕头下睡过一夜便可。
季柏遥的妈妈从小受的是资本主义教育,年年岁岁的事从不仔细安排,父亲虽做得一手好菜,却是个西餐厨子,季柏遥家做酒店,所谓的年夜饭,自然也就是跟酒店的几位中餐大师傅们一起吃一顿了事。狐狸精从小就是个吃货,可酒店里那几个大师傅的手艺她平时也吃惯了,所谓大年夜的酒席,在她看来与平时并没多大的区别。而她贵为父母兄长眼里的活宝贝,自然也没人敢让她放鞭炮过瘾,于是她既看不见操持年夜饭的过程,也没有贴春联放鞭炮的娱乐。可谓是正宗的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用齐谨林的话说,这就是生在富贵家的可悲之处。
齐谨林的父母工作都不错,从小到大虽然没吃过什么苦,可却也不是大富之家。加上父母又不是对儿女要求甚高的类型,于是平民老百姓的日常生活,齐谨林与齐谨森姐弟是再了解不过了。齐谨林初次听说过季柏遥活了二十几年还没吃过一顿正正经经的年夜饭,顿时替她抹了一把同(bi)情(shi)的泪水。
季柏遥作为黑暗料理界的一代名厨,操持年夜饭这档子事,齐谨林当然是不敢麻烦她老人家的。到了齐家时时间还早,季柏遥进了门之后齐谨林就拉着妈妈出去买菜,留季柏遥跟齐爸爸与齐谨森一起看电视胡扯。齐父早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