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对朝廷的真面目还没看清楚吗?姑苏慕容造反还不是明摆着吗?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些小算盘确实打得精,但如此没有人情味,迟早会人心尽失,江山易位。”想起她们隐姓埋名,为朝廷吃尽苦头,功劳不小,到头来却被当作包袱甩掉,当作棋子牺牲,却得不到半点支援,她就火气直冒,怨气冲天。想起以前自己也追杀过不少脱离朝廷的师姐妹,还自以为理直气壮,既惭又愧,暗道:“难道真的是报应?”想起那些师姐妹被抓住后遭受的各种刑罚,不寒而栗,冷汗直冒。但犯了罪不能不受惩罚反受奖赏,因此再不忍目睹也没办法改变现状。说起来,不杀她们是一片好心,但最终她们大都难免一死,却多吃那么大的苦头。过了会儿,她又想:“我们这些人生来命苦,如果不是朝廷的大力培养,自己又如何能懂得这些,过上比常人精彩百倍的生活?朝廷确实对咱们恩重如山,但从一开始便不怀好意,施恩不过是一种最常见的收买人心的手段。羊毛终究是出在羊身上,最大的赢家终究是朝廷。猪养肥了要宰,咱又不是猪,又怎么能任人摆布?”
冷月突然说道:“忠臣不侍二主。”
凝霜道:“话是没错,但第一个主人是谁,不是咱们的父母吗?那已经是二主,你再拜别人为主,那更加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话说得冷月无言以对。
秦朝笑道:“话都没错,不过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就像盲人摸象,眼睛、鼻子和耳朵等各不相同。也就是说,只在某个范围内正确,不能超出那个范围。”
两女都陷入思考。
秦朝一招‘时乘六龙’把两女带至峨嵋山脚,自己准备离开,其它事情留给两女去办,忽然一个苍老的女声远远传来:“贵客远来,贫尼有失远迎。”
秦朝哈哈一笑,道:“不用客气,秦朝自己来见白发神尼。”话是那么说,脚却没动。他早就知道,与少林尽是些男人相反,峨嵋尽是些女人,虽然不禁止男人上山,但确实有居多不便,特别是自己这种人。
虽然他只是说一说,开个玩笑,那白发神尼却被吓得不轻,不得不走出来见他。
那白发神尼声音虽然苍老,年龄却不大,才四十余岁,相貌更是年青,白发如雪,比身高只短三寸,迎风飞舞,多而不乱,长而不弯,两女瞪大了眼,羡慕之极,半晌才回过神来,上前行礼,旋即发现秦朝消失不见。那白发神尼秀眸微微眯起,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字都不说,静静地听两女说了半天。两女说得口干舌燥,嘴里都起了泡,肚子空空,饿得要命。
又过了不知多久,那白发神尼突然开口道:“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请回吧!”
两女差点被这句话气得吐血。
“慈航净斋就是这么待客的吗?”冷月再也顾不上是否得罪人,不吐不快。
“贫尼亲自陪你们这么久,还不够吗?”那白发神尼淡淡地回道。
“你不想帮忙何不早说,累得我们说了这么久。”冷月不满道。
那白发神尼表情丝毫不变,回道:“贫尼不想听都在听,嘴长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想说,贫尼管得着吗?”语气十分地平淡。
冷月张开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道:“那你一直站在这儿干嘛?”她原本没指望得到答案,不料那白发神尼轻轻一叹,回答道:“斋主不想见养生堂主,让贫尼陪他。贫尼更不想见他,却不得不见。传言他有--来有些道理,他似乎看出贫尼的心思,因此戏弄一番后就走。但贫尼不知道他是真走还是假走,为完成斋主的吩咐,只好呆在这儿。”
两女心中许多疑惑顿时解开,随之又生出一大堆新的疑惑。
冷月好奇道:“你为什么不想见他?”
那白发神尼道:“我是无名无姓的孤儿,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任何的男人,也不想见。何况……”迟疑了一会儿,续道:“何况,斋主说贫尼抵挡不住养生堂主的男性魅力,一旦陷入情网就再也无法回头,除非有一天,我的实力能够超出他,才能以他为磨刀石磨炼自己。但那个时候,他对我已经没有多少吸引力。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不见他为好。”
冷月呵呵笑道:“你现在见了他,不是半点事都没有吗?”
那白发神尼道:“怎么没有?那养生堂主为什么不肯与我多谈?因为他怕我缠着他。”
冷月大笑道:“这真是异想天开!”
凝霜道:“没这么夸张吧!”
那白发神尼道:“你们懂什么?先天之后,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的修养。但这方面,就连斋主都自认不及养生堂主,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修炼?”自言自语道:“既然他说我是白发神尼,那我以后就叫白发神尼吧!斋主算无遗策,肯定早就料到这些。也是我命中该有这一劫。”盯着两女仔细打量了一番,叹道:“既然如此,那就让贫尼陪你们走这一趟吧!斋主肯定早就算定,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并不难算。贫尼远不如斋主,中了算计,此时才知。至于此计结果是好是坏,恐怕斋主都算不定,主要还得靠贫尼自己。”
两女大喜,一时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们连想都不敢想,突然间峰回路转,由极难变成极易,虽说这白发神尼肯定不如慈航净斋的斋主和传人,但至少是位先天级强者,再加上养生堂主和紫竹神尼,就算击杀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