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冰凉如水,四周一片寂静。
初雨晴像是石像一般,从下午一直在木椅上抱膝坐到了深夜降临。
床头柜上的时钟发出‘嗒嗒’的响声,小小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整个房间在铺天盖地的夜色和这小小台灯的交织之下,变得朦胧起来。
已经凌晨两点了,初雨晴在心里轻轻告诉自己。
今天下午她隐约听见绑架她的人谈论说:唐寂今早就已经去香港了。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居然静的像湖水一般平静。她甚至已经不再去想明天迎接她的会是什么了。
那是一种完全对自己不负责的放任了,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人生,不在乎她将会沦落成为什么样的命运。呵,初雨晴,你的人生已经如此,再糟糕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她这样告诉自己。
这样凉薄的夜,初雨晴几乎是要溺死在其中一般,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
突然,一阵刺耳的车笛声响起,声音由单调到嘈杂,紧接着是脚步声,东西倒塌碰撞的声音。
初雨晴微微抬了抬眼睛。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混乱之余,似乎还有开枪的声音。
初雨晴想要起身,却因为抱膝在木椅上太久,腿脚发麻根本无法移动。最后跌倒在水泥地上。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初雨晴虚弱的躺在水泥地上,企图站起身来,奈何双腿不听使唤,只好认命的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这时,铁门被打开,走进来几名黑衣男子。
他们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初雨晴,疾步走近,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初雨晴。初雨晴完全无法行走,一路被他们驾着走出了囚禁了她六天的小屋子。
初雨晴脑海已经是空白状态,她几乎已经完全没有自我意识。
微凉的晚风唤醒了初雨晴的一丝清明,她有些呆滞的看向四周,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突袭。
夜色乌黑,她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不时有人倒在地上。她的意识告诉她这分明是场有计划搏杀,两股势力的抗衡。
初雨晴麻木的坐在车子里,车外的战争还在继续,她却无心去想。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不会再心存侥幸,以为这场争斗是唐寂派人来救她了。
车子快速的行驶着,初雨晴疲惫的倚在车座背上,轻轻闭起双眼。她甚至没有问带走她的人是谁,要去哪里,就已经睡过去了。
a城的高级住宅区,唐寂的书房里。
大大的书房里,站了许多黑色西装的男子,满是冷冽肃杀的气质,可是神情却格外的严谨恭敬。
唐寂手里握着六角形的玻璃杯,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透明的玻璃杯握在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杯里少许的白水,在六角形的水杯中,轻轻晃动。
他不说话,站着的人便也不敢有任何言语。
邱泽站在一边,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不明白事情如此顺利的完成,唐寂居然什么态度也没有,反而有些……不愉快?
众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坐在沙发上清冷华贵的男子,他的气场太过强烈,他就自然而然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他们已经开始忐忑不安。
邱泽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多,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众人,这些人从仓库那边回来已经二十多分钟了。寂少不下命令,也不让他们回去休息,真是让人费解。邱泽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原有的安静,笑着对唐寂说:“寂少,人已经抓获送到总部去了。”
唐寂嘴角微抿,淡淡的看了邱泽一眼。
邱泽立即冷汗直流,恭敬的站在一边,不再言语。
唐寂把六角水杯放在茶几上,优雅的站起身子,看着众人,毫无温度的声音从那浅薄的唇瓣里吐出:“他们来救人时,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立即一颤,不敢言语,连呼吸的声音也不敢太大。
唐寂淡淡的看着众人,语气又回到了以往的漫不经心:“回答我。”
回答我,清清淡淡的三个字,听在众人耳朵里确是另一番味道。
有人擦了擦冷汗,小心措辞的回答:“寂少,我,我们在,在玩纸牌。”
听到这话,邱泽下意识的看向众人,又看向前面的唐寂。惋惜的摇头,玩牌?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果然,他听到唐寂对他说:“把他们调离总部,从头开始训练,两个月后在回来。”
邱泽立即点头:“是,寂少。”
屋内一片寂静,唐寂有些懒散的看着众人,淡淡的问:“这个处罚,你们有没有意见?”
众人立即鞠躬:“听从寂少安排。”
从头开始训练,那就标志着每天接受各种残酷的考验,不断地突破着自己的体能,最大程度的承受着各种训练。
其实这次任务,他们已经完成的很好,来救初雨晴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离开。若说犯错,那也只是犯了任务期间,不准进行与任务无关的各种娱乐活动。只是,玩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唐寂这惩罚也太过严厉了些。
可是,他们却早已经习惯了臣服于这个清冷华贵的男人。在他们心中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只要是他的命令,哪怕是死,他们也心甘情愿的立即去死,只因为唐寂是整个‘惑’组织的信仰一样的存在。
“下去吧。”
“是,寂少。”
众人迅速撤离,短短数秒,偌大的书房里已经只剩下唐寂和邱泽两个人。
“寂少,沈冬阳已经查到了。”邱泽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