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把梁曦气跑后,司徒放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原以为干脆利落的她不会记仇太久,不过她已经好几天没在微信上搭理过他了,车的图片也不再转载,完全是“老子这回可是真怒了”的节奏。
没办法,谁叫他自己玩得太过火?自尊心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从来不算什么,还是赶紧赔罪吧。
来到她最喜欢的那家奶茶铺,他熟门熟路地要了她最心水的丝袜奶茶,靠着一张脸过五关斩六将地摸到她的办公室,正要给她个惊喜,却冷不防看见她正在打电话,从那难得一见的温柔笑靥来看,对象不言而喻。
于是他悄悄退到门后,握紧了手里的包装袋。好不容易等她打完电话,却看见了这令人火冒三丈的一幕,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她居然忍了?这个动不动就捶他胸口的暴脾气女人居然能忍?!
于是他一秒都没有迟疑地将奶茶化为水弹轰向那头肥猪!心里只恨没买玻璃瓶装的!
屠文胜还没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就被人一把揪住了衣领,他将近两百斤的肥硕躯体居然几乎脚不点地,无法呼吸的他只得拼命挣扎,抖得一身肥肉犹如波浪翻滚!司徒放冷冽的眼神却带着熊熊杀气,薄薄t恤再也无法遮挡住他贲起的肌肉曲线,他一把将屠文胜摁进椅子,一路向前冲击直到他背抵住墙面!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且杀伤力极强,弄得屠文胜汗流浃背,吓得话也说不出,眼看他的拳头已经高高扬起——
“住手!”
梁曦高声喝止,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
“你怕什么?”司徒放双眼发红地咆哮:“打残了我赔,打死了我坐牢!”
说着他又要挥拳,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捉住他的手高喊道:“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
司徒放望了眼身下几乎要尿裤子的死胖子,又抬头看了看一脸厉色的梁曦,门口已经聚集了可观的围观人群,纷纷窃窃私语着,整个形势变得越来越复杂。他从鼻腔深处喷出口恶气,这才愤愤放下拳头。
“哗,真是帅呆了……”蔡蔡在人群中冒出满眼红心,捧面低语。
后来被吓得不轻的屠文胜嚷嚷着一定要去医院验伤,梁曦无奈只能一起陪同,司徒放却死死拽住她:“要去一起去!”
“你给我回去。”她一字一顿,神色有不容辩驳的坚持。
“我不让你去!这个死胖子——”
“闭嘴!”她简直气急攻心:“你不要忘了,我还在这里上班!”
“有什么了不起,”司徒放不满地低声咕哝道:“这种破公司妈的换了老子一天也呆不下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到底图它什么?”
闻言她轻笑出声,脸上却没有半丝笑意:“是啊,有什么关系?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就是了。然后呢?找工作的空窗期你养我?在前家公司留了闹事的案底,下家公司还敢要我?房子凑不出首付你帮我付?交不上房租你帮我交?”
他望了她一眼,义愤难平地还想说什么,却终究不再作声。
好吧,他承认他确实是太冲动太不计后果,可那种情况下能忍得住的还能叫血性男儿?他……他怎么可能容忍她被别人这样欺侮?!
“司徒放,”她眼神里是满满的失望和无可奈何:“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你哪怕一次,都没设身处地地为我想过。”
他眼中骤然出现了不可置信和疼痛,却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梁曦把屠文胜送去医院后,司徒放不知该去向何处,只能呆坐在她公司门口,撩着袖管抽了一包烟,静静望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往来的异性投来无数关注目光,还以为是哪个男模在街拍,他却生平第一次失去了和她们开玩笑的雅兴,变得视若无睹。
“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你哪怕一次,都没有设身处地地为我想过。”
这句话不停地在他脑内eplay,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所以才无言以对。嘴角的笑意微微发苦。是啊,对她来说他始终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活得又随便又不上进,要不是她天生爱管闲事的“恶习”作祟,恐怕早就把他踹离她的世界了吧。
他摸了支烟出来正要往嘴里塞,却听见身后一声犹疑的呼唤:“你是那个……梁姐的朋友?”
屠文胜检查下来并没什么伤,梁曦一言不发地交了医疗费用,对于他嚣张的指责也只是低声道歉,忍气吞声。
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忍术,忍无可忍,从头再忍。
虽然司徒放打了屠文胜,但说到底只能算个人恩怨,只要她态度谦逊忍让,公司不可能开除她。只要公司不开除她,她就算穿再多小鞋,底薪还是能保住的。
屠文胜骂累后趾高气昂地走了。她这才直起腰,看见掌心有无数半月形的甲痕。
司徒放。她忽然想起他那时目眦欲裂的神情,对于他的心情她很感恩,可一想起七年前那次惊天动地的表白,她就不得不无奈地意识到,他还真是一点都没长大。
是啊,想想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那时她大四,由于当初是盯着t大名校的名号而去,被调剂进了冷门专业也甘之如饴。毕业前夕却忽然意识到择业有困难,就打算申请留校任教的名额。好在她在学生会里有个打下手的活计,主要工作就是每年和新生代表接洽如何安排迎新大会的事,也算是一个加分项。
前几年都安然度过,直到这一年,她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