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了如此重大的医疗事故,陆济宽被迫开始休假,院里几个平时关系好的医生都知道j□j,便硬是拖着他出去散心,看他们行程都定了,他也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于是一行人一起去了日本。
虽然过了赏樱时节,但京都的红叶还是纯粹得让人心生赞叹,北海道的支笏湖水平如镜,倒映着满山遍野的缤纷,几可入画,而涩谷的时尚之风和五光十色也让人大开眼界。一群男人在东京大啖新鲜帝王蟹,推杯换盏间不亦乐乎。陆济宽却微微失神,他想,这样的地方,黎雅蔓肯定是喜欢的。
街头的时髦女郎个个另类得叫人咋舌,什么都敢往身上披挂,可他想,模特要是换成她,想必件件都能驾驭吧,认识她这么久,他还从未见过她有不美的时候。
有种美丽是活的,能伸展,能移动,能……如影随形。
郑医生注意到他的走神,不由得推了他一把:“干嘛呢老陆?出来玩都不尽兴。”
陆济宽敛了敛神才问道:“这里有什么东西适合带回去?”
“那要看你带给谁了。”
“我老婆让我带s家的水晶项链回去,说这里比国内便宜,”钱医生苦着脸:“说是说便宜,可那不就是玻璃么?玻璃都敢卖到上千,也只能骗骗这些女人了。”
他这么一说,刘医生赶紧附和,两人很快便约好吃完饭一起去买。郑医生嗤之以鼻,他转向陆济宽:“那等会儿我俩喝一杯?”
他沉吟:“我跟钱医生一起去。”
其余三人先是一愣,瞬间爆发出暧昧的起哄:“哦~看来咱们陆医生也动凡心了嘛!”
陆济宽不动声色:“惜妍大了,也爱漂亮了。”
众人一片惋惜的“切~”声,郑医生还是不死心:“我说老陆啊,你也素了十多年了吧?就没个能入眼的?”
陆济宽淡定道:“我已经结婚了。”
三人一阵唉声叹气,这家伙还真是12年如一日,一逼问就说这句,还有谁敢戳伤口?
一帮男人吃饱后迅速转战s家水晶专卖店,强射灯下林林总总的水晶饰品看得人目眩神迷眼花缭乱,陆济宽却准确地找到了惜妍提到过的那款四叶草项链,却也在同时,看见了一旁的同款戒指。
他让柜员把那条项链包起来,视线却忍不住一直飘向戒指,会做生意的柜员立刻做起了连带推销,他瞥了同事一眼,不愿多说,只是言简意赅地让她一起结账。
直到把精致的小袋捏在手里,他才惊觉自己紧张过度——要真被问起,只说给女儿配一套就是了,他到底在心虚什么?
回程飞机上,他静静思索良久,终于把戒指取出礼品袋,单独塞进了包里的某个夹层,下飞机后
在机场免税店逛了一圈,另外买了礼物。
回到家时黎雅蔓已经把陆惜妍接回家,此刻正千娇百媚地斜倚在沙发上看电视。陆惜妍听见声响立刻飞奔下楼,欢天喜地地一头扎进父亲怀里。
“啧啧啧,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这样。”黎雅蔓见状凉凉地嗤之以鼻,引得忻娘怒瞪她一眼。因为上次的事情,陆惜妍对她的敌意始终无法消解,这次死活不肯上她的车,结果被她生拉硬拽地拖了回来,这会儿心里还堵着气呢。。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好好念书,按时吃饭?”他还是改不了抚摸女儿头发的习惯,总觉得她还是个小女孩。
陆惜妍白了沙发上的女人一眼:“她不肯做饭,刚才叫的外卖。”
黎雅蔓闻言拍案而起:“小兔崽子,外卖怎么了?唐宫一顿外卖吃掉老娘两百多,老娘亏待你了!?”
他无奈地以眼神制止她:“黎雅蔓。”
“知道了知道了!”她吐吐舌头,几天没见他又忘了收敛,一激动就“兔崽子老娘”都出来了。
接着他拍拍女儿的肩:“惜妍,谢谢黎阿姨。”
还没等陆惜妍发火,黎雅蔓率先跳起来:“什么阿姨?让她叫姐姐!别把我和你这种老头子划到一辈去!”
陆济宽无可奈何地笑望她:“那你岂不是要叫我叔叔?”
“叫就叫,谁怕谁啊?”黎雅蔓眼珠咕噜一转,老吃老做地掐了把小甜嗓,张口就来:“陆叔叔,有没有给蔓蔓带礼物呀?”
“对了,”他低头翻包,先是翻出了项链,便含笑递给了女儿:“惜妍,你的。”
到底还是孝子,陆惜妍两眼放光地打开锦盒,顿时被那条梦寐以求的水晶项链吸去了魂魄,毫无傲娇本色地直冲到穿衣镜前比划去了。
而黎雅蔓必须承认,那一刻她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待,甚至因此屏住了呼吸;而这个期待,也正如预料般落了空。
他递上礼物,笑容依旧温润:“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便买的。”
她假装高兴地接过那只闪亮的鄙绿漆皮包,g家的,看来不会便宜,至少比她的一朵笑容要值钱。
“挖,陆叔叔真是大手笔!”黎雅蔓背起包潇洒地转了一圈,笑容甜腻:“等下正好背着去约会,谢啦!”
他一怔,笑意褪去大半:“约会?”
“是啊,”她眼波妩媚,毫不避讳:“公司新招的实习生,183,青葱欲滴小帅哥哦。”
难道就是那天看见的那个?确实年轻帅气,比起死气沉沉的自己,不知有活力多少倍。
见他表情不对,她心里模模糊糊地一喜,竟连自己都不知为何地期待起来;他沉吟半晌,却肃然开口道:“你最好注意点,别再像……上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