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悠悠已经怀孕,她和江卓一的婚礼只能急匆匆地在一个月内安排完毕,以免新娘腆着大肚子不好看。.不过虽然仓促,江卓一还是依着陈悠悠的心思花了不少钱办这办那,疲于奔命。有时他也会恍惚想起那个容易满足、毫无要求的女孩,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在砸钱的效果下,婚礼的阵仗挺大。陈悠悠穿着专程从欧洲空运来的限量版婚纱,手捧真正天然培育,昂贵非凡的彩色玫瑰,看着大气磅礴,梦幻鎏金的婚宴会堂。嘴角不由得愉悦地扬起。
而与此同时,s市的另一个角落里,黎雅蔓正虎虎生风地在屋子里窜来窜去,一会儿帮司徒放修眉吹发,一会儿又跑去帮梁曦描眉画眼。看着她这样上蹿下跳不亦乐乎,司徒放喜滋滋道:“怎么感觉像我俩结婚似的?”
梁曦正要瞪他,却被黎雅蔓蓦地掰回下巴:“不许动,闭眼。”
脸上被她刷墙般刷了一层又一层,又被贴了两层假睫毛,简直沉重得睁不开眼。梁曦觉得自己肯定跟唱花鼓戏似的了。所以当黎雅蔓喜滋滋地把化妆镜递给她时,她完全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情抬起眼皮,却瞬间愣住——
这,这个人……是她吗?
为什么十几层刷下来的脸看着粉却一点也不厚,反而有种清透娇艳的质感,让她本来就不错的皮肤犹如粉雕玉琢。她不敢置信地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脸,却被黎雅蔓高声喝止:“不许摸,淡定!”
她只好悻悻放下手,却又再度陷入百思不得其解——镜子里的女人有双俏丽却不失柔和的杏眼,卷翘的长睫毛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深邃的眼型,却又不显得夸张;原本普普通通的鼻梁在高光和鼻影的衬托下莫名地高挺了几分;橙粉色唇彩光泽柔亮,让唇形显得饱满而鲜嫩欲滴;最惊人是她那头千年不打理的凌乱短发,在好友的巧手下居然变成了有几分复古风味的赫本头,黑亮丰润的大片刘海把脸型修饰得恰到好处,她觉得自己原来是个瘦巴巴的的劳动妇女,可这么一弄,居然有了几分白富美的意思,真是比变魔术还神奇。
“啧啧啧~”黎雅蔓得意洋洋地双手环胸,对自己的杰作满意到无以复加:“失业算什么,老娘以后还能去当造型师,真是太牛逼了。”
正当梁曦对着镜子受惊吓时,一个黑影却忽然把她全然笼罩住,她刚要叫那人走开别挡着光,却再抬头的瞬间受到了二次惊吓——
眼前的男人一身纯白燕尾服,里头的白衬衫还镶着繁复的蕾丝花边,这样一身任何人穿来都会显得太夸张。可他却用颀长完美的身材硬是撑起了这身难以驾驭的衣服,上面是标准的倒三角,下面是长到夸张的腿,气势猛地就被带出来了。再往上一看,那张原本就招蜂惹蝶的妖孽面孔似乎和平时别无二致,却又莫名其妙地愈发招人起来,修整过的眉型英气十足,神奇般地带走了他平时的顽劣之气,配上特意夹得笔直的长发,居然有种中世纪贵族的错觉……
奇怪,她好像有点……呼吸困难。
“wow!”黎雅蔓欢快地拍拍手:“事不宜迟,我送你们去吧,记得给那对狗男女一点厉害瞧瞧!直接泼红酒,绝对不要心软!”
梁曦是这样想的,虽然不至于泼红酒这么凶残,但陈悠悠叫她去不就是想恶心她吗?很好,她倒要看看是谁让谁更恶心,反正江卓一的朋友同事大部分都知道她是他的前女友,真到了现场她陈悠悠也占不到什么好处。不过小姨肯定也在,这还是让她有所顾忌。
他的手臂却不着痕迹地搭上了她的肩:“别多想了,走吧。”
“等等!”黎雅蔓叫住她:“你上次那双鞋呢?穿那双去!”
换上新鞋后,她不自在地东拉拉西扯扯,有点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从前总觉得没衣服配,压根儿不敢想这双鞋。可这一秒她虽然拥有了足以匹配的一切,可那颗不敢奢望的心,依旧对这双仿佛会发光的水晶鞋充满距离感。
她从来没做过灰姑娘式的美梦,不知该如何适应。
“很好看,”司徒放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后:“很衬你。”
她局促地抚着衣侧,将信将疑:“真的配吗?会不会太招摇?”
“相信我,”他勾魂摄魄地一笑:“你今天最招摇的配饰,是我。”
因为没有请帖,黎雅蔓把他们送到门口又耳提面命了一番就走了。梁曦站在本市最繁华的地段,仰望着这栋无比气派奢华的大楼。以前江卓一曾开玩笑地问她以后是不是在这儿办,她还笑说他简直疯了。
现在他做到了,却是和别的女人。
她无意识地抚着心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忽然溢满了胸腔。或许,比起失恋的痛苦,更多的是不甘心。不甘心花了26年等来的人就此属于了别人,不甘心3年的青春就这样白费。或许她对他的爱确实掺杂了些许出于世俗的考量,但此刻,她真的……不好受。
“走吧。”司徒放健硕的手臂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暗暗施了力道。她一抬头,敲撞进他灿烂到毫无杂质的笑眼,他靠在她耳边轻语:“再不走就要引起围观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好多人在朝他们看,不由得压低声音:“谁让你打扮得这么招人?”
“拜托,只有我在招吗?”他大手往她后腰一贴,示意她挺胸抬头,“你自己看看,那边那个男的走过去了还在回头看你,眼睛都要抽筋了。”
她顺着他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