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只有寒风呼呼的吹着,周延军尸体的不远处,一名穿着破旧棉袄,捂得严严实实的猎户,端着猎枪站起身来,慢慢走近倒地的周延军。
“喂。”
“喂。”
重重的踢了周延军两脚,看到周延军并没有丝毫反应后,猎户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探了探周延军的鼻息。
感受周延军并没有鼻息,死的不能再死后,猎户一坐在了地上,摘下来帽子。
看着猎户露出的那苍老面孔,显然是原周家村村长周新。
“哼,孙子,这是你自找的。”
周新恨恨的向周延军的尸体吐了口唾沫,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怒。
原来当初周新听周延军吩咐,不同意张泽涛方案,被全村罢黜村支书的职位后,同样被赶出了周家村。
被周延军教唆,和张泽涛对着干,周新在黄岩镇的日子可想而知,被人看不起,时常被欺负的,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就像是条老狗,人人喊打,向周延军求助的时候,却被周延军无情的抛弃。走投无路的周新,看着黄岩镇各家红红火火的日子,方才明白当初听从周延军的话,是多么的愚蠢。
连亲生儿子都不待见的周新,几度想要结束生命的,但每每想到今天种种完全是周延军所害之时,心里相当不平衡,对利用他的周延军有着滔天的恨意,欲除之而后快。
本来周新感觉,今生报仇恐怕无望,却没想到今天突然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问他想不想报仇。
对于报仇,周新做梦都想,现在他带死不活的样子,就是为了能亲手向想周延军报仇。
没问缘由,什么都没问的周新,按照来人告诉的地址,早早就守候在了这里。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冰雪地里趴了近三个小时的周新,终于看到了周延军的身影。
嘴角露出冷笑,看到周延军徘徊着想要离开,周新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小王,你们去那面看看。”
距离周延军不远处的孔祥林,额头见汗,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延军会从派出所内逃出去。
没敢告诉张泽涛,孔祥林立刻组织所有民警,按着脚印向周延军逃跑的方向追了过来。
“所长,快来,在这里。”
小王的语气中有着惊恐,甚至还有着一丝难以置信。
“嗯。”
听到小王的呼喊,孔祥林立刻转身,向着小王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
盯着额头中枪,死去多时的周延军,孔祥林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的可怕。
转头看向坐在周延军身旁的抱着猎枪,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孔祥林语气非常愤怒。
“他,是你杀的?”
虽然孔祥林以前和周新见过面,但深夜中光线的问题,再加上周新的糟蹋,孔祥林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眼前这个可以和上岭村抗衡的原周家村村支书。
“孔所长,好久不见。”
周新抬起头,冲着孔祥林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
“你是,周新。”
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糟蹋老头,孔祥林脸上露出一副惊讶,周新这老头可是在岩镇说除了张泽涛外,能让黄岩镇居民记住的第二人。
只不过张泽涛是正面的,人人感恩,而周新则是负面的,人人喊打。不为别的,只因他曾经想阻碍黄岩镇的发展。
“呵呵,孔所长,有烟吗?”
周新嘴角露出凄凉的苦笑,张泽涛没来之前,他也是可以和上岭村吴老村长、孔祥林平起平坐的人物。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周新不但比不上众人,还落得个人人喊打的下场。
看着周新心死似的眼神,孔祥林一怔,抽出了一根烟,递到了周新的手里,帮他点了上。
“孔所长,这孙子是我杀的,我恨不得剥他的皮,喝他的血,一枪打死他,算是便宜他了。”
周新抽了一口烟后,看着孔祥林紧盯着自己的眼神,恨恨的说道。
“周新,杀人是犯法的。”
周新的事情,孔祥林也算是一清二楚,知道周新如今这样,皆是被周延军所。但这事怪不得别人,只能说周新有些愚蠢。
“哈哈,犯法,我早就不想活了,连我儿子都不认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唯一的念想就是找这孙子报仇,今天终于如愿了。”
周新笑道有些疯癫,同时也有些凄苦,连亲生儿子迫于压力都不认他,可见他被周延军利用的如何凄惨。
“孔所长,还托你给张书记带句话,我周老儿错了,对不起他。”
周新说出这句话后,依然端起了手中的猎枪。
“周新,住手,你别胡来。”
感觉到周新想要做什么的孔祥林,急忙出声,但周新大仇已报,已经生无可恋,早就萌生死意的他,怎会因孔祥林的两句话而住手。
至于其他的民警,根本想不到周新会来这一手,再加上周新坐在地上,民警第一时间根本就不能阻止周新。
“砰。”
一声枪响,周新倒在了雪地上,只是嘴角有着舒心、解脱的笑容。
“哎。”
孔祥林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不甘。
“周新啊,周新,你是解脱了,可你知道,你这一枪却又摆了张书记一道。”
在知道周延军逃跑的一瞬间,孔祥林就知道黄岩镇镇小学坍塌事故中,肯定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猫腻。
拒黄岩镇派出所内,民警都睡着了,但没有人帮助,孔祥林根本就不相信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