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半晌后,众人才如醉初醒,全场才知道爆发出雷鸣般掌声,而且个个口中不自觉的纷致颂赞欢辞。.
此时只见尚秀芳微微一福,致礼还谢,神情却淡淡然,并不为众人的疯狂喝彩而有丝毫激动,似是习以为常。伴奏的班子退出大厅,在外廊摆好的小桌上用些酒菜。
此时却见王世充站起来举杯道:“尚大家果然名不虚传,听尚大家一曲,真是不枉此生,来,我敬尚大家一杯。”
立即有个侍女送上一杯琼浆玉液,尚秀芳不卑不亢,神态自若的喝了下去,施礼道:“多谢郑王殿下”
一旁的主人王薄也是拍手叫好,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尚大家此曲乃是何人所作?”
尚秀芳轻垂螓首,柔声答道:“回王老前辈,此曲乃是秀芳自己所作,还望老前辈不要见笑”
随后尚秀芳尚美人,便由王薄相邀来到内庭主席。此时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世家公子,青年俊彦们都纷纷下楼,来到主厅尚秀芳周围,人人恭贺赞叹如潮似水,滔滔不绝。
但段誉却能在这个美人那明湖般的翦水秋瞳里感到一丝的无奈和不快。
欢场作伴,这就是歌舞姬的悲凉日子,哪怕她是天下第一的尚秀芳,也无法摆脱这一种事实。相比起她的歌舞,相信更多人心中所想的是,她的席间相陪。
对于这一个大美人在那明眸深处不经意的流露出来放任自然和自怜身世的凄美。
人虽比花娇,命乃比纸薄。这也是歌舞姬的世间的真实写照。扫眉才子知多少?尚秀芳虽然以声色艺俱权冠绝天下,可是又有谁会真心欣赏她的歌舞,而不是贪婪垂涎她的美色呢?
毕竟她不比石青璇那般有着不弱的身手,背后有个人人忌惮的杀神老爹魔门邪王石之轩。
看着尚秀芳款款于王薄的主位旁坐下,与众人微微点头作礼。段誉心中一荡,忽然想起了温庭筠的菩萨蛮那几句。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好诗,好诗好一个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段兄果然是大才”段誉刚刚念完,突听一阵清淡的声音柔柔地自门外轻轻地传入了厢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有如林间清泉,又如河面春风,让人听了通体舒泰,如堕梦幻,如直似幻。
此时众人都不禁转头望去。见到来人后段誉微微一笑。却是侯希和白寇仲、段誉这两个小强。而当他看清侯希白身后那个刚刚出声的人时,却是眸子里蓦地闪过了一道幽幽的异光。
显然,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对方见面了。
只见那人一身青衣书生打扮,大袖飘飘,身上有着说不出的儒雅之风,仿佛正像一个饱学之才般,隐隐有一股书卷的意味。她背着那把色空古剑,静静地伫立于侯希白身旁,也正审视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一代第一高手逍遥剑客段誉。
她虽一身男子之衣,却无丝毫不宜,反倒为她平添几分英凛之气,与背上那色空古剑相映相形,更有独有她的一番风味,更使人不敢生出轻视和亵渎之意。一般凡夫俗子,只会深感自惭形秽。
迎着深秋徐徐送来的轻风,那一袭青衣随风飘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从容自若,仿佛一个现身凡间的飘飘仙人,似正置身于这配不起她身份的尘俗之地。
段誉心中早有准备,不过没有想会是这种情况下见面,纵如他这种知根知底的人,那神色也禁不住微微一滞。不过经过美人的神觉疲劳攻击太多的段誉,早不是一个小菜鸟了,特别在历经婠婠几女的绝美的惊世之容和昨晚祝玉妍的迷心惑音,天魔妙舞的多重考验之后,他的心神早变得更加坚强。
他一滞之后,马上起身迎上前去。反正她都来,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他何必担扰太多。
“哈哈哈!师傅你可来了,可想死我们了。原来你和宋师道一起在这啊,要不是你刚才念的那首诗我们还真找不到你呢!”这时只见寇仲看见段誉后立马欢呼一声,然后冲进厢房里随意找个位子坐好拿起一壶酒就直灌。“对了这是小白的朋友,我们路上遇到的,他说有事想要请教你,人家可是等你好一会儿了!”只见这时寇仲放下酒壶,指着侯希白身旁的青衣文人对着段誉一脸高兴的说道。弄的段誉还以为这两个小子突然转性了,知道想着为师我了。
可惜此时的段誉却没看到寇仲、段誉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神光。要不然就不会有这个想法了。原来寇仲、段誉在当时听侯希白介绍到那个文士叫做“秦川”时便知道她就是自己师傅上次说的此次洛阳风云聚会的主角,当世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而那日在悦来客栈上从段誉那听到许许多多的秘闻后,两人就对这所谓的白道领袖就没什么好印象,连带着对师妃暄也是没什么好感。不过看在侯希白的面子以及段誉的大计还是热情的邀请她一聚。而对于师妃暄所提的那些问题都是支支吾吾顾左言它,让师妃暄根本无从下手,当真是滑不留手。而师妃暄见此也只好放弃了,将希望寄托在两人的师傅江湖上盛传的天下年轻一代第一高手逍遥剑客段誉了。
“这位兄台,不知高姓大名,所谓远來是客,不嫌弃话,不妨过来,喝上几杯”段誉见看着眼前这个女扮男装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小受模样的师妃暄心念一闪,不禁想逗一逗这个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