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醉了……
呃……晕了……
贞子啊!水鬼啊!娘啊!救命啊!
自己闺女被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吓晕了,明宏怎么可能坐得住,虽然他身子不灵敏也毫无功夫,但胜在胖实,一个箭步上前,将刚才玉喜身后那不知是人还是鬼浑身湿哒哒滴水的东西撞倒在地。
低身抱起玉喜,拦着宋嬷嬷紫椿等人,退到六尺之外。
被他撞倒在地“水鬼”,翻了个身,趴在地上,伸出一双枯瘦的湿哒哒的鬼爪,腥咸的海水一路沾湿沙地,他像放大一号的贞子一样,披散着长湿的黑发歪歪扭扭匍匐爬行。
玉喜被明宏抱到远处,刚被拍醒,睁眼就看到贞子冲她爬过来……啊……又晕过去了……
面对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明宏也有些怕,不过,他不信这广天白日的妖魔鬼怪敢出行。遂将玉喜交给宋嬷嬷,抄起一根棍子,指着在地上匍匐爬行的东西怒喝:“你……你……是人是鬼?”
大号贞子却不理他,还是一个劲儿往他们这边爬。
明宏不知他是人是鬼,也不敢轻易下棍,万一是人,打死了可得赔命啊。只能携着众人往后退。
大号贞子进一步,他们一行人便退一步,直逼得明宏等人退到马车旁,那大号贞子才停住,一双滴答着水的枯瘦爪子,从沙地抱起宋嬷嬷刚刚掉到地上的酒囊,仰天大笑,简直就是尖锐狂野:“哈哈哈!哈哈哈!酒!好酒!”
说完大笑着扒拉开脸前的覆盖的长发,举起酒囊就要喝。
宋嬷嬷紧紧扶着半昏迷状态的玉喜,哆哆嗦嗦问老爷:“老爷,你……你说这是个人吧?不,不是……不是……”
不是鬼吧……
“嬷嬷放心,应该不是鬼。”要是鬼,怎么还能喝酒呢!
玉喜一听不是鬼,豁然从宋嬷嬷肩上抬起头,妈蛋,蛇精病,坑姐呢吗!装晕技能白用了!
“哈哈,好酒好酒!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那人……嗯,应该是人,抱着宋嬷嬷丢掉的酒囊,从一堆拉碴胡子里扒拉出自己的嘴,咕嘟嘟灌起来。
玉喜怒,真想上去抢回来啊,那可是统共没剩十几斤的珍品啊!
“这位……这位老人家,您,您没事吧?”明宏见他见了兰花烧如见至宝,一口气就要灌没了。喝酒喝得这样畅快,喉头的喉结还伴随着吞咽一动一动的,这肯定不是鬼怪啊!
不过,浑身上下淌着水,像被谁浸在酒缸里样,脏兮兮的沾满了海草青苔,头发也不束,湿哒哒的披散着,怪不得把玉喜吓晕,确实像投不了胎的水鬼啊。
那人听明宏问他,却将头发往脑后一甩,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倒有些气愤:“叫谁老人家呢!我有那么老吗,老子我比你还俊美好吗!”说着,他还伸手摸了摸两颊,嘀咕:“最近没吃啥油水,消瘦了?不能啊,昨天才喝了蛇汤啊!”
“不过,看在你这酒如此好的面子上,就放过你。老子我玉树临风,才绝天下,不和你一般见识。”
玉喜:呕……
“吆,小丫头片子,不信你爷爷我玉树临风,还是不信你爷爷我才绝天下呀?”他终于不再滚坐在地上,而是站起身走到明宏等人近处,饶有兴致的瞅着玉喜。
“没有,我吃多了,纯粹是吃多了。”
他却不依不挠,将酒囊夹到腋下,两手扒拉开脸上的湿头发,露出一张胡子拉碴,只能看见眼睛鼻子,找不到嘴的脸,故意把脸凑到玉喜跟前:“小丫头,你瞅瞅,我这脸难道不是玉树临风?”
玉喜躲到明宏身后,脸上堆起笑容,狠狠点头:“嗯,嗯,确实才绝天下。”
“你瞅瞅我这文章写,难道不是才绝天下?”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湿透了的纸,字迹早都已经泡开了,却还一个劲举给玉喜看。
玉喜继续笑:“嗯,嗯,确实玉树临风。”
终于得到满意的答复,他才将已经泡发的软坨的纸往身后一扔,满意地笑笑:“这还差不多。”又掏出酒囊喝了一口,鼻子却不自觉动了动,循着螃蟹的鲜香味走去。
唉,鼻子真是够尖的,酒能闻到,螃蟹自然也躲不过。
只见他一步当做两步用,倏忽就蹲到小火炉旁,也不怕烫,直接徒手捞出最大个儿的一只:“啧啧,这螃蟹可真大呀,还是团脐的呢,肉质一定鲜美。”说着还回头招呼明宏等人,“来来,一起吃呀!”
玉喜等人只剩下风中凌乱的份……这人还真是自来熟……
还是明宏最先从凌乱中挣脱,反正不是鬼怪,也不是坏人,看着也挺可怜的,年纪一大把的老头了还在外流浪,肯定也是没有亲人了,吃个螃蟹就吃吧。于是招呼胡进升帮老大爷看座。
谁想老头一手举着螃蟹,摆摆手:“不坐,不坐,这种美食,就是要随意才行啊。扭扭捏捏,只顾礼仪,能吃痛快吗?吃不痛快,怎么能品味这其中的美妙呢!”
明宏笑着点点头,“老人家说的是。”
那老头吐出一口蟹壳渣滓,握着螃蟹斜眼横他:“说谁老人家呢!说谁老人家呢!”那架势,明宏再叫一声,他就敢把蟹黄糊到他脸上。
明宏无奈摇摇头:“好,好,我不叫。只是,不知阁下怎样称呼啊?”
“去去,文绉绉的,一听就不合我胃口。”
玉喜怒:你丫吃我的,喝我的,竟然还这么嚣张。
“老鬼,你吃我们的螃蟹,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