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菲匆匆赶往会客厅,还没进去就听到左玄正在里面发脾气。把媒人骂得狗血喷头,估计他能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话都过了一遍。肖菲听了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便进厅去劝他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这事能好好说么?本将军娶亲不满一个月,媒人就上门让我纳小了,难道本将军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么?”左玄停下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今天我就把话撂这里了,以后谁要是还敢上门讲这些不中听的话,一律轰出去,本将军今生只愿与夫人肖菲为伴,眼里再无其他女子。”
“……”一时之间肖菲也不知道该劝什么,站在那里左右为难。只好示意媒人先退下。
媒人无故受了这一顿骂,无限委屈地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收到肖菲的眼色如逢大赦般,急急退出去。左玄黑着一张脸,直到媒人走远了,才由阴转晴,舒了口气,面向肖菲,“不知夫人来此何事?”
“我打算这几天就回保康去,你平时公务繁忙,今天刚好在府,特地过来跟你说一下。”肖菲见他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那些劝人的话也不说了,倒是把正事提了出来。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左玄这下是真心体会到了,自己刚才声情并茂说的那些誓言,敢情人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看我这府里,你若离开了,又是冷冷清清的。要是那边无事,不妨多住些日子。”
“你放心,这段时间府里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不会人走茶凉的。还是喜欢乡下的生活简单一些,往后你若有需要的地方,派人告知我就是了,一定尽我所能。”肖菲的话说得很客气,不容反驳。
“恩”左玄闭眼抚了抚额,无奈的叹息自心中弥散开来,不敢外露,久久才又回了一句,“哪天走?”
“后天”
“我送你”
“……”
左玄大张旗鼓地送肖菲回娘家探亲,带了许多礼物到蔡邕家正式拜访,折腾得人尽皆知,肖菲甚是无语。好不容易才把左府那帮人送走,又得费脑筋跟蔡邕蔡琰解释跟左玄的关系,可这关系说简单也复杂,无从解释,只好拿两人从小就有婚约的缘由来搪塞,才把一切不合理的现象遮盖过去。
肖菲虽然回到了保康乡下居住,但左玄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事没事总是往这边跑,弄得保康县的地方官员整天胆战心惊,个个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面对这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大神。因此蔡老头家的小院也不得安宁,天天都有人慕名来访。这可是将军大人的岳父,谁没事不都跑过来攀点关系,混个脸熟啊,于是蔡老头的新作就爆红了。隐居这些年,写了不少话本子的蔡伯喈,抓住了这个绝佳的复出机会,向来访者大肆宣传推荐自己的是蔡伯喈的历史新传记开始人士子开始关注此人,越关注越是震惊,太有才了这老头,文风切近生活,辞藻非常具有感染力,人物形象饱满多面,故事情节出奇制胜……
“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是啊,‘伯喈老人’是谁啊?”
“我怎么觉得这人的文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知道‘伯喈老人’?”
“不知,不过,听说他是左将军的岳丈。”
“左将军的岳丈?你确定?”
“我这可是刚得到的消息,绝对可靠,听说伯喈老人在保康县的乡下隐居多年,跟左将军家是世交……”
“要不,我们亲自到保康县去寻访一下伯喈老人?”
“恩,这个可以有。”
“……”
于是襄阳城里最有名的一帮文人士子也因为好奇,结伴到乡下寻访伯喈老人。当王粲看到蔡邕的时候,由于太过出乎意料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蔡邕见到王粲也同样觉得意外,这两个忘年交站在院子里彼此对望,也就一霎的时间,各就各位心照不宣……
送走那帮来访的客人,王粲同大家一起离开,半路上找了个借口脱身。返回到蔡邕家里,以师徒之礼正式拜见自己这位老师。再次见到自己最满意的的弟子,蔡邕非常高兴,携王粲到后院。蔡琰早已得了父亲的吩咐,在后院备下酒菜,侍候一旁。
“老师,这位是?”王粲看见一旁的貌美女子,眼前顿时一亮,左将军果真好眼光,据说师傅唯一的女儿自小就得了他的真传,是个精通音律、满腹诗书的才女。今日一见,果真非同一般。
“这就是为师曾经跟你提到过的女儿,蔡琰。琰儿要比你大一些,你们姐弟相称便可。”
“仲宣见过琰儿姐姐。”王粲见礼道。
“不必客气,你是父亲最得意的弟子,这些年来常常听他提起,也曾给我看过你的文章,小小年纪就才华横溢,真是让人敬服。”蔡琰见到王粲也由衷地喜欢,虽然长得不太高,但贵在儒雅俊秀、温文有礼、才高不傲。三人边吃边聊,讲了长安分别后各自的经历。
原来,王粲跟蔡邕都是兖州人。王粲出生在三公之家的书香门第,从小就受长辈的熏陶,精通诗文、文采斐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少年成名的他随父亲到洛阳就职,结识了洛阳城里的不少文人士子。由于父亲王谦当时是大将军何进的长史,所以才十几岁的王粲很快就闻名于洛阳的文化圈。但好景不长,不久后何进被太监杀了,失去了依靠的王谦决定带着家小辞官回老家,却把非常有前途的儿子王粲留在了洛阳,依附王家族中兄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