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岩和邹靖领着两三千人,装模作样地在乐安城门附近叫嚣。乐安这一带属于黄河入海口的平原区,除了偶尔有几个小山包外,基本上都是一马平川。李默阳和顾迷辰两个带了刘备等十来人背了鼓和金,找了个离关羽、张飞他们最近的山头作为观望点。然后,这哥俩非常有默契地从衣襟内掏出小巧的望远镜……等待的时间是漫长地……
“怎么还不来,大本营被围了还跑得这么慢!”
“你确定他没从别的路绕回来?”
“有别的路可绕么?”
“……”
“除了望远镜,你还带了什么宝贝?”
“耳钉”
“什么材质的?微型探测器?”
“装饰品,带钻的。”
“靠,脑子进水了你,装饰品就占了三件物品之一!”
“这个不计在名额内”
“……”
“刘备最近在干什么?”
“私下拉拢张飞和关羽。”
“他们仨成好朋友了?”
“好像还没有,你打算怎么办?”
“敢动我的人,把他踢掉。”
“……”
“其他人在哪?”
“不知道”
“前方好像有动静?”
“好像是!”
眼看再过半天就要到乐安城了,黄巾将领此时又收到前方的信报,说邹靖领着上万兵马一直在城门口挑衅,城内快要支持不下去了。于是一行人连休息也免了,走得更是匆忙……他们翻过最后一个小山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不远的山岗上鼓声震天,突然从左右两侧树林里冲出两队人马杀过来……没过多久,前方邹靖也带了队人马加入混战。黄巾军本来就连日奔波,疲惫不堪,根本没有多少抵抗的力量,见打不过就四下逃窜开来。乐安城内的黄巾军听说老大已经带兵回来了,以为包赢,便开城助战。却没想到庞岩还留了一手,城门一开,黄巾就中了计,不仅送死,连城都被端了。
两伙人打到快天黑才结束战斗,黄巾军死伤无数,邹靖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战场上一片狼藉,死的死伤的伤,都是娘生爹养的血肉之躯啊,因为生在这样的战争年代而扭曲了面部表情。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边云彩,山岗显得更加灰暗阴沉,广阔的原野上飞奔的野马三三两两,莽莽苍穹一片灰黄……
“默默悲歌平地起,我觉得这时候吹埙会比较有感觉。”
“感觉个毛线啊你,赶紧帮我把止血钳递过来。”
“不公平,你带了全套的外科工具,怎么才算一件?”
“你也知道是‘件’不是‘个’啊?”
“……”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残酷,鲜血与鲜血的击搏。即便早知道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李默阳还是觉得一阵一阵嗖嗖地凉。顾迷辰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以前都是在游戏里厮杀,那时候玩的是刺激,而现在玩的是命。虽然两人一直都极力避免亲自杀人,但只要站在场上,他们就已经是血脉喷张的侩子手。
当夜,邹靖一边在城外扎营,一边派人到青州报捷、催龚景尽快派人来交割城池。其实邹靖有点闷闷不乐,这场战虽然不至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在敌我兵力十比一的情况下,他带来的五千人马也所剩无几。由于伤兵太多,第二天一早,邹靖又匆匆写了一封信给青州太守说明情况,并且让庞岩留下来休整一段时间,等伤兵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回去,怕幽州空巢太久,黄巾又来搅扰,自己先领了亲兵赶回幽州主持局面。
“老庞,我们是要在这里住下去的趋势吗?”看着邹靖一行人走远,顾迷辰拍拍庞岩的肩膀问道。
“要不然,我们就占了这座城自己当老大也行。”李默阳哼道。
“恩,这个可以有。”庞岩嘿嘿地笑了笑,然后朝营寨的新兵喊道:“手脚麻利点,把营寨拆了,大伙进城去。”
乐安也是个不小的郡城,黄巾败走后渐渐恢复了民生。邹靖把老兵都带走了,只留下五六百新兵和一大批伤兵。也不想想,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新兵那可都是精英,李默阳一边帮受伤的刘备拆绷带一边想。
刘备不是去打鼓了么,怎么会受伤?别提了,这小子打鼓打得太兴奋掉,一不小心下错了脚,从山岗后头滚下去,一条腿骨折了,另一条腿被树枝搓得皮开肉绽,找到他的时候都已经痛得晕过去。好在李默阳随身带了工具,及时帮他处理好伤口,才没有暴尸荒野。伤筋动骨一百天,有他好坐的了。
“剪刀……镊子……角针……”忽然觉得有些怪异,李默阳抬头一看,吓得一把弹开,贴到一旁的床柱上,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嘴巴哆嗦着你了好多下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面前一个古装美女一脸无辜地盯着李默阳,转瞬变脸,轻笑了一下,“瞧你这出息,怕成这样,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李默阳还是不敢相信,贴着柱子动都不敢动一下,倒是一旁的刘备对这突然出现的美貌女子颇为好奇。
“姑娘,请问怎么称呼。”
那姑娘看了刘备一眼,没理。走过去一把抓起李默阳,拖出房间……
“你说你是青州太守龚景派来犒赏幽州士兵的?嗬……开什么玩笑,还是代理乐安城城主?你跟龚景很熟?”李默阳边跑边问。
“熟你个头啊熟,他是我义父,要熟也跟他老婆熟。”那姑娘边追边骂。
“……”
“搞什么飞机,一号?你这样的花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