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兆南没什么太大反应,他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外加脸色苍白,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吁口气。
伤口缝了针,还疼着呢。
“都回去,别堵在这,一张张死人脸的,看了心烦。”
洪兆熙露出了笑容。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哥还可以开玩笑,他知道,哥确实是做大哥的,对弟弟妹妹犯的错,从来不计较。
不是不计较,应该是珍惜彼此的血缘亲情,所以愿意无条件的忍让弟弟妹妹对他的不敬。
洪兆熙回头,对深深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深深耸耸肩,脸上淡淡笑意:“哥这么不讲理,还是不要惹他不高兴了,二哥你带小亮叔叔阿姨回家吧,我留下来。”
床头那边,洪兆南却突然想到一个人,问洪兆熙:“兆熙,邹敏娜人呢?”
还在和深深商量陪床事情的洪兆熙,闻言转回头,看着哥询问的眼神,略有疑惑:“在警署吧。”
其实他也不知道。
敏娜和哥的私人恩怨大家都知道,哥会问那个人也不奇怪。
深深从口袋摸出手机,手里样了样:“我打电话问问她。”
刚转身,手刚握住门把,人还没出去,洪兆南的声音却沉沉的传了出来:“你去接她,我要见见她。”
深深回头,才发现大哥这话是对二哥说的。
洪兆熙从来不多过问洪兆南的私事,只要他身体无恙,其余的事,也都是小事。
……
岳月在美国领土上,捅了已经拿到绿卡,还在美国本土兴办出入口生意的纳税人,旧金山当地法院自然高度重视。
洪兆南的资料送到检察官手中时,一垒垒文件显示的全是他每年的纳税金额。
岳月安置在审讯室,桌上一杯白开水,手脚倒不限制,身后是扇窗。
事发好几小时,快至警署下班时间,她的代理人没有出现。
法院有意给她提供一位法律援助律师,不收律师费。
岳月坐在椅子上,快把头发抓完,可是她想知道的是,洪兆南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
敏娜走出警署,灰扑扑的天色下,很难发现圣诞节的影子,一年一度的节日竟然这样过去了。
她想,如果没来旧金山,她此时此刻应该和凯文出现在费城。
两人说好去那边旅行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辆私家车缓缓停在她身边,敏娜把手兜进牛仔服口袋,精明的眼睛瞅着从车上下来的人。
洪兆熙出现在擦黑的夜幕下面。
从车头绕过,腿很长,跑上两步便站在她面前,和她相隔一臂距离。
敏娜并不讨厌英俊的男人,不疾不徐的打量他。
有风吹过,灌入她敞开了领口,她没折腾,吹着冷风,等着洪兆熙开口。
接到深深的电话也才不过一个多小时,洪兆熙来这里的目的,深深在电话中告诉她了,所以她有心理准备。
果然,洪兆熙说:“能去见见我哥吗?”
敏娜不禁翘起唇角,脸上泛起点高兴的色彩。
洪兆熙这人挺懂礼貌,表达的方式又谦和又妥当,她想,换做那位毛先生,讲的应该是“我家七爷要见你,请吧”这类一看就把人的地位摆在最低处的高高在上的话。
虽然心里挺高兴的,但敏娜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见我讨厌的人。”
洪兆熙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天黑的快,再不走就要赶上交通堵塞那段时间了,敏娜踏下台阶,对洪兆熙摆摆手。
“我走了,再见。”
她从身边擦身而过,洪兆熙转身看她,目光平静,表情淡然。
……
洪兆南接到洪兆熙的电话,在敏娜离开后的第2分钟。
洪兆熙如实说:“哥,她不想见你,但也看的出,有傲娇的成分。”
听到“傲娇”这个词,洪兆南忍俊不禁,溢出沉闷的笑声。
桌边切水果的深深抬头打量床上的男人。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逗她吗?够味,拿捏起来费劲,有征服欲。”
深深望着洪兆南贴着手机讲话眉飞色舞的样子,突然想到了敏娜。
结束通话,洪兆南兴致缺缺,把手机扔在床柜上,说:“明天帮我办出院手续。”
深深放下水果刀,洪兆南的目光斜方向瞟过刀刃上明晃晃的光。
突然想起岳月是如何把一把水果刀捅进他身体里的。
可惜这女人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给了她机会,她恁是不会把握,把他捅成个不痛不痒的程度,腹部开了道口子,流了些煞有介事的血液。
洪兆南也觉得很没面子。
思想打岔的这段时间,深深说:“伤口还没长好,干嘛急着出院?”
这话把洪兆南的思绪从与他有恩怨情仇的两个女人身上拉回,也没多大反应,表情一如往常的漫不经心。
“叫你办你就办,哪那么多废话?”
深深无奈垂下头去,闭上嘴巴,把剩下的一点水果切成块,摆好水果叉,端去床柜。
洪兆南靠着床头打量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活像别人欠了她五百万。
想到这里,洪兆南翘了翘性感唇角:“回家吧,带好豆豆,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深深坐下床边看着她哥,心里滋味说不清道不明,想到一人,又开口询问起来:“哥,岳月怎么办?”
这名字对洪兆南不起任何作用,可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