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上下颠动的声音自然打扰了破晓前最沉寂的宁静。
身型高大的男子似是有意为之,成心破坏一天中最后片刻的宁静。
走至那端,又弯腰捞起皮球,继而继续抛在廊上,看那皮球滚远。
如果豆豆那个小男人在,一定倍儿高兴,会追着皮球乐呵呵的玩耍,会非常非常喜欢爱带他玩耍的舅舅。
可惜如今那个小男人正在爸爸妈妈身边,睡在香甜温暖的被中,无比温馨。
洪兆南突然想念起那个屁大的小家伙。
每当抱起他,小朋友都爱握他的耳朵,把他耳朵当成扶手,十分可爱。
如果有自己的孩子……
他斜倚着廊上栏杆,幻想着一个美丽的梦。
房门终于打开,黑洞洞的窗倒映着窗外的沉沉天色,也倒映着年轻女人纤细苗条的身。
光线白晃晃的,猜得不错,果真舍不得关灯。
“你没品吗?不知道我在睡觉?”
“知道啊。”洪兆南耸耸肩,笑意轻松适度:“我打扰你睡觉了吗?”
“你没打扰我睡觉吗?”
邹敏娜口气真是咄咄逼人,洪兆南觉得太有趣了,笑意弥漫一整张俊脸。
“我怎么打扰你睡觉了?掀你被子让你受惊了?”
“哦,我忘记了,你很无耻,跟你讲道理没用。”
看她冷讽,似是自己特别过瘾,洪兆南乐于让她过过嘴瘾,就顺她心意接话:“你跟我讲道理,我肯定懂。”
敏娜已经准备关门。
瞬间,狭小的缝隙鼓起气旋,敏娜把门抵住,一只眼睛凌厉瞪视:“洪兆南,我跟你真是没办法共同存在,弄死一个另一个才能活。”
“我还好,没想过弄死你。”
门缝中,五官英俊fēng_liú的男人轻薄一笑。
女人没必要和男人角力,因为赢不了。
如今房门维持它快要闭合的状态,不过是洪兆南心情好,想要逗一逗她。
敏娜也不傻。
她心平气和的放低口气:“我要睡觉。”
“你睡啊,跟个门过不去干什么?”
“我要关门。”
“关门就安全了?你枕头底下没放刀吗?”
这话带点讽刺,洪兆南也确实想讽刺她。
“既然知道我枕头底下有刀,你还是别进我房间,免得又被女人捅一刀,你这一辈子找你寻仇的全是女人,洪兆南,你事业做的再大有个屁用,欠了一屁股狗血的感情债。”
“你也承认这是感情债?”
说话间,洪兆南已经轻描淡写的靠着门框,侧眸对她闲适一笑:“邹敏娜,我知道我欠你,但我现在不是想负责吗?你这么不给面子,考虑过我感受没有?”
“那你当初对我做那么该死的事想过我感受?洪兆南,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我说的这么清楚,你当我开玩笑?你敢娶,我就敢死,要不要试试?”
他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欠。
掉了个坑里,越陷越深,不是结婚本身的问题,而是他偏想要邹敏娜臣服。
“性格怎么这么无趣。”
“拜托,谁看到一坨大便会露出欣喜之情啊。”
“没这坨大便,你能开的这么饱满艳丽吗?”
潜台词是,我是让你变成女人的那个男人,而通常女人很难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提及此事,敏娜脸色灰白下来。
看着她漆黑的瞳孔,洪兆南败下阵来。
有些女人经不起玩笑,她瞳孔骤然紧缩,并不是个好兆头。
“sor——”
话音未断,房门轰然砸上,整个二楼似是都晃了晃。
……
农历新年在2月16号。
2月14,西方人的情人节,情侣在这一天互相馈赠礼物,表达情意。
深深没想到她也会收到玫瑰花和礼物,毕竟距离他求婚也才几天时间。
清晨醒来,在浴室洗漱,平时刷牙没有异常,可是今天偶然感觉心口作呕。
晨间用餐,佟妈妈煮了粥和鸡蛋,闻到那股味道,深深没能控制住,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
空腹,呕出的全是清晨喝的水,可是胃里面翻江倒海,心口沉甸甸的,特别想吐。
四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后面,右手按着她的腰,左手抽下横杆上的毛巾,弯腰递给深深。
“可能是受凉了,有点恶心。”
男子眼神沉着,没有说话,定定看着她,等她洗了脸,用毛巾擦净水迹后,才问:“好点了么?”
说话那时,大手仍旧按着女人纤柔的腰,很是担心。
“好一点了。”
“嗯。”
四爷轻轻嗯一声,搂着深深的肩,重新回到饭桌上。
桌旁,温佩玲和佟妈妈眼神略有些古怪。
豆豆一天一天长大,如今可以自己吃些比较容易舀起来的东西,小朋友乖巧的要命,横握着调羹,瞅了瞅妈妈,又瞅了瞅爸爸,继续安安静静吃早餐。
温佩玲抱着他,与佟妈妈互相对视一眼。
晨间餐桌上,终究没说别的,一家五口,用餐过程很是温馨。
用罢早餐,佟妈妈在水池边洗碗筷,温佩玲正在调制蜂蜜水。
年迈的妇人一脸慈祥和蔼,低着颈,看调羹在淡黄色的水中搅出漩涡。
“你怎么看?”
“像。”
洗碗的佟妈妈,头都没抬的回答温佩玲。
温佩玲点点头,放下调羹,端起瓷碗,将蜂蜜水喝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