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蕊娇面上闪过一丝惊慌,她不自然地抬头看了沈歆一眼,正对上沈歆冰冷的目光,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了有一息的时间,石蕊娇才道:“郃姐姐昨儿才丢的耳坠,我便想到了,难道不是吗?”
沈歆伸手从小盒子里把那枚耳坠取了出来,放在掌心中细细观摩,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昨儿秦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妹妹可知道,是什么大事?”
石蕊娇抿了抿唇,喏喏道:“不知。”
“我想你也不知道,这枚耳坠,就是落在那里的,现在秦家正在找见到了那件事情的人去作证呢。”沈歆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想来是郃姐儿掉在那里的,若是她去帮着做了证,得了秦家的感恩,那得的好处可是不少。”
石蕊娇不禁问道:“做个证而已……能得什么好处?”
“你可知秦家先祖曾是开国功勋,虽说现在看着不显,但是家里可还是供奉着铁券丹书的。”
“铁券丹书?”石蕊娇脸上现出茫然,“那是何物?”
沈歆倒忘了石蕊娇现在还小,并不知道铁券丹书是什么,沈歆将耳坠放回盒子里,盖上盒带:“你还是去问姨母吧,倒忘了正事,说吧,想要什么赔礼?”
石蕊娇的眼神在小盒子上停留了一会,才道:“歆姐姐帮我想吧,”说完又忍不住道,“铁券丹书很厉害吗?”
沈歆笑了笑:“厉害的很呐。”
说完之后,沈歆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石蕊娇一眼,这才施施然带着小盒子离开了这院子。
她的鱼饵已经洒下了,接下来,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到了晚间,她那姨母果然带着石蕊娇,来到她的院子。沈歆听见下人的汇报,伸手取出小盒子,把玩了一会,这才起身去见蒋孟玉两人。
见了沈歆,石蕊娇有些不安,蒋孟玉却温温柔柔地说道:“歆姐儿,你白日里跟娇姐儿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沈歆面上做出诧异的表情,挑眉道:“姨母说的是哪件事?赔礼的事自然是真的,姨母若是不信,我自己掏腰包垫上也成。”
石蕊娇道:“不是赔礼的事,是姐姐说的,作证的那件事。”
沈歆抬眼看着她:“这件事……虽然郃姐儿说了她当时不在场,可是难不成娇姐儿知道当时在场的是谁?”
石蕊娇拽着蒋孟玉的手道:“其实,在那儿的人是我?”
“……哦?”
“我走岔了路,正好遇见一位小姐在缠着一位公子说着什么,起初我以为他们是相识的,可后来才发现原来是那位公子正帮小姐找什么东西,再后来,那小姐突然抱住了公子,当时恰好有人来,我心里一慌,就躲了起来。”
“那后来呢,这耳坠又怎么会留在那里?”
石蕊娇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这我就不知道了。”
沈歆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既然这样,那我明日了可告诉秦家人了,到时候秦家肯定会问些问题,妹妹好好想想,别答错了。”
似乎是有些怀疑,沈歆居然这么轻易就将这大好的机会让了出去,石蕊娇直到离开了长安居,还一脸疑惑不敢相信。
沈歆倒是没想太多,秦琥哥哥的姻缘要紧,若是石蕊娇有用,她怎么着也不会阻拦她去帮秦家,虽说她也是在帮自己。
沈歆对石蕊娇说的话可没有半点掺假,秦家也算是个老牌世家了,单单一个铁券丹书的存在,就让不少人心里对秦家的印象高了些许,可惜秦家后人实在是越来越不争气,走的又是武官世家的路子,近些年是越来越走下坡路了,所以才不得不与文官中的新贵联姻。
上辈子秦家似乎的确是失去了这门亲事,沈歆还记得这件事,秦琥的哥哥莫名其妙地娶了一个无名小官的女儿,秦琥当时气的几乎要疯了,见天的跟沈歆说她那个嫂子有多么多么没气度没见识,恨不得让她哥立刻将她嫂子给休了。
可惜到最后都没有休成,最后秦家越来越落没,到沈歆出嫁的时候,秦家若不是有秦琥和沈歆的这层关系,能不能来出席都说不定。
当初的事情,前因后果沈歆并不清楚,她与秦琥关系好是不错,可是这种丑事,就算她们关系再好,秦琥也不可能跟沈歆说的清清楚楚,顶多含混地带过两句,若是秦家能度过这个坎,能够浴火重生也说不定。
第二天一早,沈歆就派人去秦家送了帖子,接到沈歆的帖子,秦家二话没说,派了马车来接人。
石蕊娇去的时候一脸迟疑,回来的时候则拿了一堆礼来,秦琥派了一个丫鬟跟着石蕊娇一起回来,丫鬟告诉沈歆,这事成了。
成了就好。
事后秦琥眉飞色舞地来找沈歆,着重说了一下她那宽容大度的未来嫂子,还把她那未来嫂子送的手镯给沈歆看,沁透碧绿,倒是上等的美玉。
沈歆打趣道:“怎的,一个手镯就把你收买了啊?”
秦琥抿唇一笑道:“这事还多亏了你呢,说吧,想要什么,我送你。”
“我能有什么想要的,你也送我一个手镯罢了。”
秦琥怎么不知道沈歆是给自己面子,顿时笑意更浓了:“好歆儿,你才是最懂我的。”
两人笑闹了一阵,秦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你知不知道与三皇子说亲的那位。”
“与三皇子……说亲的?”沈歆印象中还真没有与靖王说亲的人,在沈歆注意到靖王的时候,他好像就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瘟神,说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