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秦墨抬手将手中的玉佩收好。
慕容庄的头,再秦墨话音全落之后,才慢慢抬起,眼睛,还盯在她手上。
“那个时候,为抓一个逃到西边的逃犯,他奉命亲自前来,然后,在田野上,他遇见了我,给了我这枚玉佩——!”
不得不说,她对他的眷念是从小开始的。
他气度雍容,风度尽显,大气华贵,那时的他,已经给她留了了深深印象,最后,那成了她人生的信仰。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秋天,还在赤水村那个县城里,她六岁,那片已经收割完的稻田上,一辆紫色流苏带黄色锦缎顶盖的华丽马车,那就是他的车,当初的赫连璧,比她大了十岁不止,她盯着他,如同盯着偶像。
她抬头,眼眸中的光渐渐涣散,思绪像被牵进记忆中了。
秦墨神色依然淡然,片刻,她叹了口气,把玉决的绳子合拢,重复道“六岁!”
语气空灵。
她听见他在她面前轻吟了这两个字。
“六岁?!”
跪坐在牢狱中的人,秦墨明显感觉他身体颤抖了下,其实,她并不想伤他,只是,跟他剖开一切,让他不要那么恨她,对她的误会也不会那么深。
她掷地有声的咬紧那个‘六岁’
顿了顿,眼中的色有些涣散,似陷入某种沉思中“这是那年他给我的,那时,我只有六岁——!”
秦墨低头看了看手中下坠的东西,轻声“这是他的——!”
白玉打制成的玉决在牢狱里这种暗黑的光线里,发出的确是却浅黄的光,光芒柔和,一看也知道是那种上好玉材打制出来的。
他不收,秦墨似有预料,片刻后,她将那枚金锁小心翼翼放入怀中,结果又用身上取下来一枚弯月形的玉决。
而现在需要慕容庄活着。
当初三皇子五皇子一路党羽众多,不说京官,就是下面大小官员一干人等,其他赣州,秦州一带将领,现在还跟朝廷对峙,一旦株连,皇帝的声誉受损。
更何况,目前情势只是稍稍稳定,新皇登基,而有异心的人太多。
当初夺皇权,她是站在太子一边的,子若谋反杀母这法子是她参与执行的,所以,于情于理,她觉得有些对不住慕容庄。
秦墨把手掌摊开良久,也不见他动作,她知道他可能真不收的,片刻后,又只能把那金锁收回来。
“既然我送给你了,就没有再要回来的理,你自己留着吧——!”
男人抬头看了眼秦墨手中的东西,光线黝黑,一切都不真切,秦墨只是感觉到他瞟了眼自己手中的东西,随后,男人低头下去,冷沉的声音,仿佛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一种冷如玄冰的淡漠。
可是,后来,他跟她表白他喜欢她。
“这是你曾给我的,我还给你——!”那是当初初到郡王府,她治好他母妃的病,他说了用来答谢她的,那时的秦墨见这是上等金,又打造的这么小巧精致,喜欢就一下子收了。
男人侧头扬声问道,这次,秦墨看清他的眉眼了。
“这是干什么——!”
“是的,我认识他比你早,这个——还你!”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长命锁来,伸手递给他。
秦墨依然面无表情。
男人依然止不住的笑声,这次越笑越大声。
“他,比你认识我早?!赫连璧——!”
突然他抬头,她依然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眼中幽幽的光,男人冷笑,笑声在冷幽的墙壁四面碰撞,不难听出笑意中的冷。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认识他比认识你早——!”
她愣了片刻,神色有些淡漠
她不知道他开口就是要说这个。
她盯着自己白色的棉鞋。
秦墨垂眸,她以为自己在看地面,结果发现根本不知道视焦应该落在哪。
他侧对她,语气依然淡淡。
“当日你拒绝我,今日又是来干嘛——!”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保持的这样淡定的。
她在原地站定,同样是淡淡的语气。
“是的,我来了——!”
秦墨低头一看,借着墙壁的洞漏进来的光,她看见穿着白色囚衣的男人,光线太暗,看不见脸。
淡淡的沙哑的声音从牢门里传出来。
“你来了——!”
秦墨抬头朝里面看了看。
秦墨在那大牢门前站住,朝里面看了看,暗黑的光线,都看不见什么,内,却有身影在晃动,伴随着叮咛咛的铁链声。
铁链铛铛,牢头指着一间牢门说道。
“国事大人,就是这里了。!”
精铁铸成的铁链,上好实木制成的牢门。
据说这是焱国最牢固的牢门,是关押焱国犯了重罪的罪人。
这又阴又湿的地牢,也是朝廷关押重犯的地方,这也是秦墨在穿越后见过的真正的牢狱。
小桃站在秦墨身侧,整个头都随队伍低着,后面到了天牢的某处停下来。
一身淡蓝色绸裙的秦墨,从牢门进来,后面跟了三两个侍女和两个守卫。
细碎的步覆,从地牢的入口进来,参次不齐的脚步声,发出嘈嘈切切的轻响。
黑漆漆的大牢口,幽长又暗湿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