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年拉着石穗同床共枕的初衷,没有任何不纯洁的想法,只是想要靠近她,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但是一夜好梦后,当他睁开眼,看着靠自己肩膀处的人,娴静恬然的睡颜就在咫尺,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的脖颈处。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得有些痴迷,心跳也越来越快,身体似乎涌起一丝无法控制的蠢蠢欲动。
林沉年在男女之事上知之不多,而且大部分的知识,都是来自少管所那些男孩乱七八糟的讨论,所以这些事情在他的概念,总觉得是有些猥亵不堪。以至于每次因为梦见石穗,而在燥热难耐中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体的异状,都会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羞耻事,甚至是对石穗的亵渎。
但是有些事情难免让他无法掌控,比如此时身体内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反应。
他悄悄动了动,离石穗空出一点距离,虽然已进入冬天,但两人都穿着单薄的睡衣,他怕她醒来发现自己的异状。
这小小的动静,让石穗醒来,惺忪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先是像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淡淡笑开,往林沉年脸上一凑,亲了他一下,然后发现他表情僵硬,不免奇怪地问:“怎么了?”
刚刚醒来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的磁性,简直诱惑至极。林沉年再次体会天人交战的感觉,含含糊糊道:“你要起床吗?”
石穗翻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下时间:“你不起吗?快七点了。”
说完她顺手就要掀开两人身上盖着的被子,不料却被林沉年抓得死紧。她疑惑地看向他,发觉他表情还是有点古怪:“你到底怎么了?”
林沉年支支吾吾片刻,道:“你先起床吧,我躺会儿再起。”
“你没睡好吗?”石穗想了想问,“是不是我睡姿不好,让你没睡好觉?”
林沉年赶紧摇摇头:“不是,我睡得非常好,昨晚是我这么久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所以还想再躺一会儿。”
石穗再打量了一眼他捂着被子的表情,其实心中已经猜到几分。
作为一个研究青少年心理问题的研究生,再怎么说对这种事情还是略知一二,何况她对林沉年又是那么了解。
虽然石穗也有点尴尬,但知道林沉年脸皮薄,便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只随手拍了拍他,从床上先爬起来:“好吧,我先起了,你别赖床太久,小心迟到。”
林沉年唔了一声,看着她出门的背影,重重舒了口气,却不知石穗嘴角的笑意已经快扬到太阳穴。
当然,石穗只和林沉年睡了一夜,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林沉年也没有再要求,他害怕自己真的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他一向是自律的男孩,却发觉有些事情原来是那么身不由己。
这是他十几年来,遇到的最让他羞耻的一件事,比杀人坐牢甚至当时在医院外乞讨还要羞耻。
当然,石穗并不知道他这种心理,只以为他是害羞而已。
一个星期后自考,虽然没办法马上知道成绩,但石穗看他考完最后一门后的表情,就知道这种小儿科的考试,对他完全不是问题。
当天晚上,两人提前庆祝,跑去外面吃了一顿的大餐。当然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餐,就是稍微好点的大排档而已。
比起高档餐厅,石穗更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露天吃法。
两个人因为都喝了点啤酒,尤其是林沉年,虽然没有醉,但回到家,就抱着石穗不撒手。门刚刚关好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抵在门后亲她。
两人在一起这些日子,亲吻已经是很平常的事,虽然吻得大都缠绵,但都是温柔如水,从未像这次一样,销魂难耐到像是点燃了一把火,无论是林沉年还是石穗,立刻都浑身燥的厉害。
情到最深时,林沉年干脆将她抱起来,走到客厅内的沙发上放下,自己不自觉地覆上去。
石穗虽然向来洁身自好,但其实对这些事情从来都觉得顺其自然就好,所以林沉年这样吻她,她并没觉得有任何问题,甚至还沉浸其中。
直到林沉年的手,不知何时伸出她的毛衣内,贴在她腰间的皮肤,她才因为有些酥痒喉间发出一声呻吟。
这声音忽然拉回林沉年是神思。他稍稍离开,脸上还有散不去的酡红,分不清是因为酒意还是刚刚的春意。但是这红色很快变了味道。
在他看到石穗凌乱的头发,还有毛衣半卷下一截白皙的腰肢,以及自己刚刚自己那只伸入其中的手。
当然,最可怕的是,自己身体的反应,就靠在石穗身上,她想来已经发觉。
林沉年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立刻从沙发上起来,对着还在茫然中的石穗,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做坏事。”
石穗一头雾水,但见他并不是害羞,而是一种羞愧难当的样子,愈加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会这样。
男女相爱,想要亲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捋了捋头发,坐起来,将衣服拉下,奇怪问:“小年,你怎么了?”
林沉年简直是要哭出来的样子:“石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流龌龊?”
石穗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林沉年道:“我在少管所的时候,喜欢这种事情的,都是里面最下流龌龊的犯人,甚至好多是因为这种事情入狱。我觉得我刚刚跟他们没什么两样。”
石穗愣了下,方才想起他最重要的青春期是在少管所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