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中,镜子前,静白正在为花如墨梳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闪着柔色。眼眸流转,她忍不住八卦地问道。“太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日后他是要登上皇位的人,今儿把象征身份的衣服都要送给你,我看你不如就随了他的意,进宫当个娘娘什么的也不错。”
镜中的佳人儿抿唇一笑,薄唇微启,调笑道。“你这样乱点鸳鸯谱,月老可是会生气的。”
静白一听,精致的小脸一扬,神气道。“月老生什么气,他还得感谢我呢,要不是他乱牵线,你也不用嫁给七爷了,他对你又不好……”
花如墨取下头上的金钗,随手在桌子上捏起一个白玉发钗插入发髻,好笑道。“说得这么有道理,那我是不是应该再努努力,把太子妃姐姐比下去,多在太子面前露上几面?”
静白乐了,连忙道。“那是一定的,到时你就是太子妃,再努努力坐上皇后,你就是这六宫之主。”
花如墨笑着摇头,眸子流光溢彩,她一回眸,嘴角的笑却僵在脸上。
匆匆起身,忙拉着静白福身行礼道。“如墨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静白看着眼前面冷如玉的男子,吓得膝下一软,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道。“王……王爷……”
“怎么?王妃想要当皇后?”轮椅压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渗人的响声。
花如墨挺直腰板,屈膝跪下,声音柔柔道。“如墨不敢。刚才只是在与静白说笑。”
影逸寒不怒反笑,冷魅的脸上勾起令人心寒的微笑,身体前倾,他抬起花如墨小巧的下巴,食指紧扣,留下一道阴森的白痕。“本王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花如墨脸色白如纸,水眸泪光点点,心中被恐惧填满。
影逸寒这个人,喜怒无常,冷如冰,为人心狠手辣,他此刻笑着,却让她的心犹如落入寒潭般冰冷。
如今,她又非完璧之身,早晚有一天会被揭穿,那时不知他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王爷若是怀疑如墨,那便休了如墨。”她咬了咬牙,缓缓吐出这句话。
影逸寒眸光变冷,脸上的微笑更渗,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纵使已过五月,天气回暖,花如墨还是感觉宛如置身于冰山之中,冷得骇人。
许久,一反常态,他突然笑了起来,轻轻地抬起女子小巧而精致的下巴,霸道地宣布。“花如墨,纵使本王休了你,你也是本王的人,无论生死。”
回府的路上,花如墨如坐针毡,每回与他独处,二人总是会闹出事。为此,静白没少说她,名义上她是他的王妃,他想对她怎样都是合情合理的。
奈何自己性子倔,就是不肯委身于一个没有感情的人。那日在面对俞将军的咄咄逼人时,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府中侍妾皆身份背景显赫,她以为他能活到现在,一来是太子那边并未找到机会动手,二来是碍于朝中偏向他的大臣,倒是想不到这人倒是有几分男子气概。
想到这里,花如墨忍不住蹙眉,斜睨了一眼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俊美邪魅男子。
蓦地,影逸寒睁开冷眸,四目相对之时,时间似有一瞬的凝住。
花如墨淡漠地收回清冷的视线,纤纤素手轻轻抬起就要去掀垂在马车两侧的帷幕,不想下一刻腰身却被从后面揽住,跌落到一个冰冷的怀抱,坐上男子并不像看起来那般瘦弱的双腿。
“你……”她愤然地回眸,还未开始挣扎,但见原本的帷幕上好的绸缎被从中间撕开,一道利箭夹着旋风之势袭来。
“有刺客!保护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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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崎岖颠簸的小路上行驶,后面传来不规律的马蹄声与呼啸而过的利箭。
“莫影,带王爷先走。”马车外传来清风略显急躁的声音,随后临空一跃,带着随行的两名侍卫迎箭而上。
“属下领命!”莫影长剑一挥,一个跃起来到马车前,猛地扬起马鞭,褐色的骏马嘶鸣一声,旋风一般地急速行驶。
花如墨勉强地扶住木质雕栏撑起身子,透过被风吹开的帷幕,清眸微眯,看向后面追来的杀手,各个身着黑色的夜行衣,训练有素、身手不凡,冷静地分析。“这些人不像是普通的刺客,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组织,就像是那晚遇到的那些人。”
影逸寒循声偏头,看向身边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风吹乱,却有种天然去修饰之美,长长的睫毛微垂,清澈盈动的眸子微眯,像是绽放在水雾中纯白茶花,薄唇紧抿,话语间透着坚韧沉稳,丝毫没有遇到偷袭露出惊慌失措的丑态。
胸口在清浅的呼吸中起伏,身上特有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下,微扬的发丝舞动在脸颊,似幽然独立的佳人,清雅绝世。
花如墨蓦地回眸,眸光盈盈,宛如温润的碧玉,泛着柔美的清辉,看到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流光,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想要远离他。
她以为影逸寒会露出前一世电视上演的王公贵族遇到刺客时,惊慌失措、战战克克的狼狈模样,没想到他只是轻轻蹙了下眉头,随即舒展开,面容镇静、不慌不忙,稳如泰山地靠在软榻上。
似远离的动作太过明显,影逸寒的脸色沉了一分,长臂一伸把她拉到身边,语气中是自己尚未察觉的霸道与沉闷。“再挣扎,本王把你扔下去!”
马车飞奔在林间小路上,突然前方迎面而来同样穿着的黑衣人,各个手持大刀,身影如鬼魅一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