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花如墨的表情仍旧淡淡的,不起波澜,这样的反应令影逸寒顿觉挫败,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够惊动女子那颗淡泊的心,也很难从她脸上看到别的什么表情。
花如墨又呆了一会儿,二人似乎并不把她当成外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讨论政事,自觉该退避,起身行礼退下。
看着女子翩然离去的背影,影逸尘眼底划过一道怅然的暗光,深邃幽静的桃花眼弯成似笑非笑的弧度,转头看向影逸寒,折扇轻摇,说不出的清雅脱尘。“七哥,对于花如墨,你是怎么想的?她的身份毕竟是南国的和亲公主,日后……”是没有办法做皇后的。
但按照花如墨的性子,又定不会与她人共夫君,那时又该怎么办?
影逸寒淡冷的眸子微敛,光洁澄澈的眼波凝起一丝寒气,随即闭了闭眼把纠结复杂的情绪压下,转头看向影逸尘,淡淡道。“你怎么对她这么感兴趣了?”
影逸尘一愣,勾唇一笑,风华绝代,摇摇折扇,语气轻佻,“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对于美人儿我一向很感兴趣的。”
影逸寒凝眉,没有过多表情的脸上浮着一丝疑惑,就是因为太过了解,所以才会奇怪,‘花太岁’并不真的花,而是同他一样善于隐藏自己罢了。
影逸尘天性善良、性格温柔,不喜与人争斗,虽然年龄最小排行最后,心思却和明镜一般,缜密得很,喜好自由自在,却生在皇室,实属无奈。皇室内的血雨腥风,兄弟间的手足残杀,他看得清楚,却无能为力。
影逸尘轻叹了口气,折扇轻摇,细长的眉蹙起,问道。“这把龙椅有那么重要吗?”
影逸寒如星辰般的眸子微眯,冷寒的视线看似门口的翠绿色植被上,实则落在更远的石质平坦地面上,“实话实说,在遇到花如墨之前,我以为龙椅很重要,但在遇到她之后……”
影逸尘扑哧一声笑出来,“遇到她之后,就觉得龙椅不重要了?”
影逸寒转头,捏着茶杯的手缓缓收紧,勾勾嘴角笑得淡漠。“不,遇到她之后,我觉得这把龙椅更重要了。”
影逸尘好看的眉头轻轻挑起,似乎不能听懂这话中的意思,是想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拥有睥睨天下的权力,来保护她?还是囚禁她……
xxxxxx
花如墨走出前厅时,正好碰到已经收拾好东西,正在往门外走的秦可柔,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名被遣散的夫人,看来影逸寒是在来真的。
花如墨真的搞不懂影逸寒的做法,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王府内女子除却迫于生计沦为风尘的几人外,其余人皆为官宦之女或为皇上赏赐,如今这般大张旗鼓地尽数赶走,不怕招致祸患吗?
她又想到那日,昏暗的光线打在男子精致绝美的半边脸,冷凝的眉眼溢出不可一世的霸气,‘本王还没沦落到需要利用女人的地步’,既然真的是没有沦落到那一步又为何娶这么多的女子,如今娶了又把她们赶走,这么不负责任的事也只有他能够做出来了!
秦可柔到底是大家闺秀,比那些哭哭啼啼、吵着闹着、赖着不走的夫人们表现得要淡定得多,行至门前时,视线一角瞟到站在长廊深处得的花如墨,脚步一转,徐徐朝这边而来。
红衣与绿衣下意识地上前,把花如墨护在身后,好像秦可柔要害她一般。
秦可柔犀利的眸光微敛,看着花如墨的眼神透着深深的妒忌与恨意,咬咬牙冷笑道。“花如墨,你不用太得意,早晚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被弃之如履。”
花如墨淡然地抬眸,对上那双包含怒意与不甘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来,许久才叹了口气。“保重,秦姑娘。”
王府中的夫人们最痛恨得便是花如墨这副冷冷清清的淡漠模样,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人,总是淡淡漠漠的,脸上露出的表情极少,那双澄澈玲珑宛如黑宝石的眼眸也是极其冷淡地看着她们。花如墨并不善良,不喜管闲事,可如今却是尚在王府内唯一一名用这种淡然平常的眼神看她的人。
秦可柔似乎明白影逸寒为何喜欢她了,这份处之淡然的姿态的确有男子发疯的资本,越是这般冷冰冰的像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模样,越能激起男子的征服欲,越想让这张倾城的容貌为自己展颜,只是在征服的过程中,谁先沦陷还不一定。
秦可柔绝美的唇角勾起,笑得苦涩而阴沉,垂眸看向地面,许久才道。“花如墨,你看似聪明实则愚笨得很,小心一点安吉儿,这个女人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不要为别人做了嫁衣,自己还傻乎乎的不知道。”
花如墨看着秦可柔渐渐走远的身影,烟月弯眉轻轻蹙起,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转身回眸却对上一双邪魅含笑的眼。
影逸尘装模作样地摇摇折扇,迈着正规的八字步徐徐而来,静白等人见他连忙行礼,一双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看。
今日的影逸尘一改平常花红柳绿的装扮,穿了一件玄色滚金边、绣着青葱绿竹锦袍,腰系一条白色镶玉腰带,脚踏一双白色长靴,衣袂飘飘、白衣胜雪的样子仿若谪仙,俊美绝世的面容带着清尘脱俗的微笑,姿态优雅而又淡然。
花如墨不觉一愣,视线像是绑了秤砣一样停留在影逸尘绝世的脸上,心下道怪不得世人称闲王为北国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
影逸尘在花如墨面前站定,笑着摇摇手中折扇,“七嫂,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