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五.落花亦有声，花开亦有果(1/2)

等我醒得时候，发现自己的脸上正挂着氧气罩，眼前掉着两袋点滴，一袋是血，另一袋应该是葡萄糖一类的药水，而身边就站着两个长发身影，张梦萱和青雪。

张梦萱在看到我醒来后，眼眶有些发红，对着我的脑袋轻轻的一脑瓜：“你他妈脑子有病啊，不想活了？”

看着她，我笑了笑，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的声带，就像没了知觉一样，只能张着嘴，却说不出声来。

青雪一直就在旁边看着，见着她，此刻又恢复了往昔的样子，还是依旧得冰冰冷冷，我得心里不知为何多了一丝宽慰，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努力最终没白费吧。

当注意当我的视线时，青雪张开了嘴：“谢谢...”

虽然我说不出话，可青雪向我表达的谢意，我还是要回应下的，便扬起嘴角，点点了头。

此时的我，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到自己曾经被切开的那伤口，已被一团纱布给包裹了起来，虽然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但想来应该是止血了，不然我估计自己早死了。

张梦萱见我说不了话，立刻出屋叫来了一个身穿军装，外披白大褂军医打扮的人，走进了屋子后，指着我，说了一通我醒来的事情。

那医生在走过来后，掰开我的眼皮，用手电照了照眼睛，随即又用手摸了下我脖子上的动脉，拿出听诊器放在我胸口听了会后，便冲张梦萱点点头，走出了屋子。

待医生走后，张梦萱抱着我的头，用湿润的薄唇，轻点了下我的额头：“你先休息吧，余下的事情，等你好了后再说...”说完转过身，看了眼青雪，自己便出屋了。

看着张梦萱已出屋，青雪却还站在原地，我愣愣得看着她，想知道她还有什么事？

而青雪似乎看出了我心里想些什么，淡淡得一笑：“你把这龙气给了我，你就是个废人了，这场行动，已跟你没关系了，好好休息吧，余下的事情，我会替你做完的。”说着也出了屋子。

听到这话的我，不知为何，并没有出现一种解脱的感觉，照理说一直以来我的都在逃避，无论是不承认自己是神荼，还是喜欢小薇的责任，又或者在面对李青瑶的那执着，可结果却总是千回百转，如今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神荼，思念小薇，后悔放开李青瑶等等一系列的情绪，在刚才青雪说出的那番话中，我反而似感觉到，很多人似乎都白努力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这屋子的天花板，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作为一个男人，无论是勇气，还是财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称之为男人，而代表男人的，那是责任，一份自己对身边人，为你付出的责任。

我深吸一口气，无奈感概，如今的我，躺在床上，就如一个废人，又如何去谈这些责任，不禁自嘲，看来这份责任之中，还有爱惜自己...

而正当我内心繁杂，感概一阵接一阵的时候，郁垒走了进来。他看到我睁着眼，嘴角微微一扬，拉了张椅子走到了我身边，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罐头，随即拿出自己的“流月”将罐头撬开，笑道：

“吼找到了，这次行动，我哥两可能是这个轮回，最后一聚了，如果可以的话，也许在下个轮回，我们还能重聚，但也许，我会魂飞魄散，这不比外面，也没啥好吃的，大部分东西，都是真空带进来的，这罐头是我私藏的，一起吃了，算是一聚吧”

听到这话，我有些无语，但看到郁垒此刻的神情时，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也许并没有那么无情吧...

郁垒在撬完罐头后，又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勺子，放进罐头后，看向我：“自己能吃么？还是要我喂？”

此时的我，说不了话，不知为何内心有感伤，因为这是郁垒在跟我道别，而且这个道别，也许就是永别，让我无论如何都有些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热，点了点头。

见我点头，郁垒也就没在说什么，将我脸上的氧气罩拿了下来，随即将我扶起，靠在了床背上，将罐头递了过来。

我勉强支起身子接过那罐头，咬了一勺，那罐头里黄橙橙的果实，放进嘴里，也不知是这罐头过期，还是太久没吃东西的我，嘴里无味，这一瓶普普通通的黄桃罐头，吃在我嘴里，确有些苦涩，不过我却依然再吃...

郁垒见着我的样子，又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那自然的笑容，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这笑容了，盯着那笑容，我想将这幅面容，深深得记在自己心里。

“青雪的事，谢谢你，花开亦结果，落花亦有声，虽然我不赞成你这么做，可万事也要讲究个结果，你那天跟我说的，我都记着...”郁垒笑了笑，就这么一直看着我吃。

许久，罐头吃完了，郁垒站起身，将那氧气罩，重新带在我的脸上，离开，而这期间，我却说不出一句话，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的喉咙里，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

一片寂静，我的脑袋有些昏沉，郁垒走后，屋子里就再也没进来过人，仿佛整个地下基地里的人，全都走光了一样，安静得让我有些害怕，仿佛就像自己被丢弃了一样。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我那两袋点滴快滴完的时候，屋外才传来了“嘚嘚”的脚步声。

门开了，进来的是冷思睿，她的眼睛很红，在看到我后，便走到了我的跟前，将那已快滴完的针管，替我拔了，随即坐在那张郁垒曾坐过的椅子上，对我笑着柔声道：“他们已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