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交给我。”
今夜,他不再是臣。
“不要,皇兄不要,他会杀了我的!”
“你要杀了她?”微生洲渚凝眉。
“看她自己造化。”萧何如此说。
便是,微生洲渚为了难。
霓裳见他犹豫,紧抓他绛色衣服不放,“皇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他给我下了蛊,那蛊只能同房才可化解笆兄!”
“郡主说什么都未做,怎又知道这是蛊,还知道如何化解?”萧何不屑一问。
霓裳战战兢兢,不作答。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微生洲渚的身上。
哪知。
“好,但你要答应朕,不再提辞呈之事。”
霓裳倒吸了一口气。
“若皇上这样讲条件,我附加一条,郡主任我处置。”萧何不卑不亢。
“皇兄,萧何走了就走了,我们太初,不差他一人!”霓裳吼道。
“好!”
恰是这一句,刺激了微生洲渚。
这郑重的一字承诺,是对萧何说的。
霓裳慌了,她紧紧拽着,希冀着:“皇兄,我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啊,他萧何怎会比我还重要?!”
微生洲渚有片刻的沉默。
今日,他又何尝未在霓裳这件事上思考过,可任谁都看的出,霓裳与复始两者不对付,长期以往,必有一伤。
不。
也许,必有一死。
“裳儿,作为太初皇室的郡主,你不能用联姻为太初谋得安定,你作为女子,又不能安分守己。两者来说,朕善待你,无非是看在你与朕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
他一叹,忽地拔高了声音:“可朕的宠溺,你只当做挥霍无度的权利,朕一忍再忍,再三退步,现在,已退至了悬崖,裳儿,你亲自把朕推到了悬崖边上,现在还要朕如何选择?!”
“可你是皇上!”
“就因为朕是皇上,才可以保你至今!”
“皇兄,你不能信他,他的本事很大,他若是谋篡皇位……啊!”
霓裳被甩在地!
微生洲渚想要怒斥,想要教训。
可是对上她不甘怨怼的神色,终究是咽了下去。
“你带她走吧。”
微生洲渚转身,背对了所有人。
“皇兄,他不过是外姓官员,怎么能与我这皇室正宗血脉相比?!”
她不住挣扎,不住嘶吼。
可是疼她宠她的皇兄,再也不未曾转身。
脸色的伤口,因着她不住的祈求流血不止,沿着脖颈,沾湿粉色的衣衫,染成红色。
她终于意识到,她挥霍掉了皇兄的疼爱,失去了郡主之位。
可是,她不甘。
“你不过是个外姓臣子,等皇兄反应过来,他一定饶不了你!”
被暗影风捆绑着,她依旧向萧何疯狂叫嚣着。
夜色的微风带着湿重的寒气,霓裳的身子算不上娇弱,可这寒冷的季节,对一个女子而言,她哪能受的住。
但无人会怜惜她。
萧何不骑马,他用轻功而行,前面领路。
暗影风的轻功也是极好,他带着霓裳,顶风而行,跟在后面。
她被带出皇宫之时,身上的衣物轻薄,又没有披风裹身御寒,这一路下来,直到停住,她的身体还依旧不住地打颤,牙齿嘭的叮当响。
脸色的伤口,在这一路上,又如被刀剜了般,再被寒冷的冬夜
冰封,麻木着整个神经。
一声厚重的吱呀之声响起,这才惊觉了霓裳。
她回头,惊叫:“复始!”
隔着厚重的月色,她看到复始幽幽而来,红色披风被微弱的风飘曳着,在浓重的月色照耀下,霓裳有一晃而过的错觉,她竟然害怕地想要求饶。
她后退,后退,再后退。
背后猛然一凉,惊缩地猛然回头,“啊!”
是铁笼。
惊吓之后,她这才观察四处,铁笼上方有一棵树,已剩光秃秃地树干,从墙外伸展过来。
铁笼后方,有一处茅草屋,十分破旧,在暗夜的笼罩之下,摇摇欲坠。
前方,那是复始款款走来的方向,那里是对开的一扇窄木门,木门依旧摇摇欲坠,被风一刮,就嘎吱作响。
她想开口,张一张嘴,牵扯到了伤口,刚刚一声惊呼,已然让伤口再次流血,这一动,简直剜了心般。
复始凝着她的伤口,视线划过萧何。
他冷情地站在那里,凤眸痴缠在自己身上。
别开脸,她直直走向霓裳,错过他时,听得他道:“我把她带过来了。”
她微怔愣,脚步却是未停,继续走,态度端的冷硬至极。
胳膊被猛然被拽住,耳听他道:“若是再给我一次选择机会,我仍然会做同样选择。”
她心底不由更是气怒,琉璃双眸斜睨。
拉锯战中,萧何还是放了手。
复始走过去之后,芳华还是未忍住。
轻声道:“相爷,夫人虽还在气头上,可她刚还忍不住问您,担忧您与皇上直接发生冲突而受伤呢。”
凤眸立刻亮了,带着浅浅的笑意,催促道:“你快去夫人身旁,别让夫人受伤了。”
他自个却是站在不远处,不算近,却都在他的警惕范围之内。
他是担心出了意外,类似微生洲渚反悔的意外。
复始已站在霓裳面前,视线单单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扬着笑,睥睨着瑟缩不止的霓裳,“是我的主意。”
霓裳瞪圆双眼,如同寒冰地利剑。
“哈哈!”复始大笑,“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