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村,入口。
夕阳西下,一道纤瘦却又笔挺的身影缓缓地走向一座大山。
那里是张家村的禁区,从老一辈传下来的,任何人都禁止进入。以前还有人不谢,非要进去,结果就再也没能出来。
大山边很荒芜,到处都是杂草、乱石。走至深处方能看到绿植。
那身影儿却好像没有看见那坎坷的山路,坚定地向前走着。
不顾荆棘满路。
没有回头。
张家村的村民在劳作了一天之后,也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了。
哼着歌,唠着嗑,吹着牛。彼此间的笑闹声,随着清风吹散,飘向四方。
地上三三两两的影子,渐渐拉长,一切都那么宁静、安详。
看似。
“哎,张三哥,你看,南边儿是不是有人?你看是不是有个人影过去了?”突然间,一道高亢的声音打断了张三的“又一次洗脑式”的吹牛声。
“哪儿呢?哪儿呢?”张三皱了皱眉头,略不耐烦地问道。
虽然很不高兴张大牛打断了自己向别人讲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的机会。但是,他也忍不住好奇,毕竟,那里可是禁区,好几年了,都没有人敢进去。
除了……除了当年那个命硬,克死全家的小子。
暗自压下了心中的不耐。张三转头看向张大牛指向的地方。
“看,那里!有个黑黑的身影,对吧!”张大牛生怕别人不信,立刻声音激昂地求证道。
“南边儿那座深山,按说,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过去的呀。”张三也觉得奇怪了,这哪里跑出个不怕死的呀。
“是啊,那里荆棘、野草、乱石满地,不远处又有狼群出现过。谁会去那里呀。”村民们也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
“是啊,是啊。”
“再说,天儿也黑了”
“哎,我怎么瞧着像……”
村民们也不走了,开始七七八八讨论开了。
……
南柯打着电筒,一边儿用手中的树枝拨开路上几乎过肩的杂草,一边儿艰难地前进着。幸亏之前往身上撒过药粉,不然,这蛇虫什么的,可真够折腾人的。
一小时后,终于成功地到达了了深山边缘。
找到了当年种下的枣树,南柯望了望,枣树旁边的两个小土包早已被杂草爬满,全部被覆盖住了。那块歪歪扭扭地刻了妈妈名字的木牌也不见了,寂静风雨,腐化了吧。
旁边还有当年移过来的小野花,也开出了花儿骨朵。迎风飘扬,有淡淡的花儿香。
南柯对着两个土包,跪了下来。
“妈妈,我是南南。南南长大了,回来看你了。”南柯摸了摸枣树。
“妈妈,对不起,这么久,才回来。”
多少年了,南柯眼睛也不禁湿润了。
“妈妈,您教我的,我没忘记。妈妈。”南柯缓了缓,“妈妈,我一直都记得的,坚强、勇敢、幸福。妈妈,您看到了吗?南南做的好吗?您满意吗?”南柯强迫自己止住了哽咽。
“妈妈,我长大了,过得很好。不要担心。以后也会更好的,更好地活着。”磕了三个头,南柯站了起来。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妈妈,爸爸,我今天是来带你们走的。我不会再让你们孤零零地躺在这深山里了。我带你们走。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南柯擦了擦眼泪,对着小土包又磕了三个头,才又起身开始准备。
……
张家村里。
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都开始生火造饭了,炊烟四起。早完工的家里,都已经吃上了香喷喷的晚饭了。
村长张春来的家里确还是冷锅冷灶的。村长老婆早被打发出去了,由头是,大老爷们儿商量事儿,老娘们儿别碍事。
屋内,讨论得正酣。
“村长,我觉得,我们下午看见的就是南家那个孩子。”张三吐了口嘴里的香烟,挑挑眉,说道,“除了他,别人也不敢往那块地儿去呀”。
眼里的狠戾令人心惊。
“哦,你看清楚了?”张家村村长张春来皱了皱眉头,也抽着旱烟,腾云驾雾的吧嗒着。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到了。”村长旁围着的村民们也七嘴八舌地插着话,纷纷说了开来。
“这么多年了,怎么就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回来找我们……”村民甲一个猜测,众人就纷纷看向了村长,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唉……作孽啊!”村长看了看众人,搓了搓脸,又看了看张三,貌似无奈地说道。眼里的冷笑和幸灾乐祸确实骗不了人的。
旁边的人也小心地看了看村长,又不经意地打量了下张三,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当年,可是他张三先挑头,带着他们……
心里刚有丝意动,就被张三的吼叫声打下了。
多么脆弱。
“我说村长你可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你在这儿,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别挑拨离间的!当初逼死南家那小寡妇,你可是出的大头!当时分的钱,你也是拿的大头!现在给我在这里装你娘的蛋的好人!我呸!怎么着,你现在是都想推给我了?”张三看到村长和其他人的表情就不管不顾的大吼大叫道,“我呸!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村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处享了,却让自己背黑锅,顶罪头!
我呸,休想拿了便宜还卖乖!
“张哥,张哥,消消火儿。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呢么?”众人看快崩了,赶紧拉劝。
“我呸,还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