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足足过了十多日才痊愈,期间多亏了念晴的悉心照顾。
养病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寒紫嫣终究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天夜里念晴正好不在,她决定去见见夜离殇。
这该死的木头脸。
他关禁闭时她好歹也天天去看他,现在她卧病在床,听说他已出禁闭了,竟然连云裳宫的大门都没迈进来过。
她走到半途,小嘟突然干咳数声,这是她和他之间的暗号,表示这个大嗓门就要说话了。
但他这一次却奇迹般的说得很小声,他说道:“看到前面那间屋子了没,本王有强烈的预感,这里面有大事正在发生。”
寒紫嫣看向前方的一排屋子,看似已荒废多年,一看就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大事?她想起那日追杀她的灰衣女子,说不定就潜藏在这样一个隐蔽的所在。
她蹙着眉头道:“就算有事也一定不是好事,以我们两个的能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小嘟却道:“放心吧,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我以我的鬼格向你保证。”
寒紫嫣被他说得有一些心动,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那里门窗关得严实,你又是如何看到不危险的。”
“开玩笑,”小嘟得意得嘿嘿笑起来,道,“本王的听力也是绝无仅有的。”
这一排屋舍建于十年前,是当年一批入门弟子的宿舍,因此也谈不上什么规格。后来魁云宗弟子渐少,这地方慢慢就荒废了,至今已是堆砌杂物的地方。前院大门牌匾上的“古来居”三个字依然清晰如昨,但对一些老一辈人而言,看着他就像看到魁云宗当年的盛况,现在却已一去不返了。
寒紫嫣对着“古来居”三字怔怔看了片刻,就在小嘟的督促下到了屋子前的空坪处。
她突然想到这世上是有鬼的,除了小嘟之外,她对鬼怪之物向来害怕,于是停下脚步,问道:“你不会是看到你的同类了吧?”
小嘟道:“不是,是两个人,很有问题,鬼鬼祟祟的,没准是偷东西的小贼。”
闹了半天,原来只是偷东西的小贼,寒紫嫣瞬间没了兴趣,说道:“偷东西虽然可恶,但可恨之人或许也有可怜之处,没准真是急需用钱也未可知。我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不管他们了。”
“快,他们又开始了,还不去看看。”
“开始干嘛?”
“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寒紫嫣本要离开,但实在耐不住小嘟的唆使,只得向前走去。
“还要往前。”小嘟已经压低了声音。
她只好轻手轻脚地走着,离得近了,依稀能听到一丁点声响,等到了屋前,声音便清晰了些。她蹑手蹑脚地绕到窗边,学着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在手指上沾了些口水,纸窗上被她戳开两个小洞。一个给小嘟看,一个给自己看。
然而只看了一眼,她就已面红耳赤,这哪是什么小偷!
只见堆满杂物的屋里横放着一张长桌,上面躺着一男一女,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正颠鸾倒凤地行着男女之事。在那女人的身下垫着一张紫色貂皮大袍,这貂袍素来名贵,由此推断这个女人富实得很。寒紫嫣只看了几眼,她虽为穿越而来,思想还算开放,但这种活春·宫她也是第一次见,悄悄退了出去。
等离得远了,便撒开腿跑了起来,一口气快跑到她的云裳宫,才停下来休息。
小嘟郁闷地叫道:“跑得这么快,本王都没看尽兴呢?”
寒紫嫣气极,叫道:“这是什么小偷,我上了你的当了!”
小嘟却解释道:“我又没撒谎,偷人不算偷吗?”
她真想大骂特骂一番,但脑中翻来覆去,却不知道对一只鬼该如何骂才好,最后只得说道:“你这色鬼,刚才若被发现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不以为然道:“他们两个正在兴头上,哪里能发现我们?要不我们再回去看看。”
“你……”
“我不是看你一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才带你见见世面的,你该感谢我!”
“你睡你的觉去吧。”寒紫嫣见他说得没完没了,索性拿起事先预备好的黑布罩,直接把他关进了小黑屋。
在回云裳宫的路上,她相隔很远便看见秦怀站在她家门口。他怎么又来了?她停住脚步,面对秦怀的种种示好,真是无力招架。果断拒绝他吧,又太无情了,毕竟他帮了她不少忙,而寒紫嫣显然就是那种容易心软的人。但欣然接受吧,她又做不到,她和他在一起总觉得少些什么,就是那种连说话也没法随心所欲的隔阂。
踌躇了一会,她还是笑着走了过去,“秦师弟,你怎么来了?”
秦怀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书生模样,微笑道:“师姐,看来你精神不错,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吧?”
“嗯,全好了。”她嘿嘿一笑。
他递过一张请柬到她面前,说道:“明日家父寿宴,宴席设在悠然殿,你可一定要来哦!”
他父亲,那不就是秦战了。
秦战的护法身份,自她的师父常在担任掌门之前,就已经是了。当年的他也算年少有为,十几年下来,在整个门派中有着极高的威望。然而这位秦护法与她师兄洛楚然的关系却不太好,几年来两人在长老会上数次翻脸,到现在已是水火不容。但这既是秦战寿宴,两人关系再如何不好,大师兄也还是要去的,估计届时去的人会很多。
那样的场面她最不想见了,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