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点头,小声道:“奴婢也觉得段娘子古里古怪的,瞧着让人不舒服。她的话,您还是别信为好。”
“我自然不会信。”桃花撇嘴:“要说关于兰贵妃的事,能信的人只有一个。”
“谁?”
“沈在野。”
青苔咋舌,意外地看着她:“您打算去问相爷?”
“我脑子又没被门夹。都说了只是去凑个热闹。又怎么会专门为这个去惹毒蛇不高兴?”翻了个道:“回去随意准备准备就行了。”
泡茶她不是很精通,但好歹也学过,应付一下不成问题。
正想着呢,前头的小道上就起了些动静。
湛卢带着人,押了个门房模样的家奴正往临武院走。桃花一愣,转头就想回避,结果动作不够快,湛卢的声音已经在远处响起:
“姜娘子,爷请您也过去一趟。”
嘴角微抽。直觉告诉她,这去了可能没什么好事。被押着的人十有八九跟先前隐瞒消息不报有关,然而,她也没什么借口躲。
回过身,桃花笑了笑,带着青苔就往他们那边走,温和地道:“正好我也想去给爷请安呢。”
湛卢点头,心想您看起来明明是想跑的。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跟相爷一样高超。
沈在野正坐在主屋里等着,远远看见门外有抹熟悉的影子,他挑眉,忍不住就勾了唇角,颇有深意地一笑。
“桃花,过来。”
脸上微笑,姜桃花站在门槛外头,手悄悄地扒拉着门框:“妾身可以不过去吗?”
今天的沈在野笑得格外诡异啊,比段芸心更让她浑身发冷!
沈在野没说话,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眼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不过来,后果自负。
开玩笑!她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
桃花有骨气地一扬下巴。然后飞快地朝沈在野跑了过去,坐进人家怀里,一脸讨好地笑着:“爷有什么吩咐啊?”
“你来看看,就是这个人害得我冤枉了你。”伸手抱住她,沈在野将下巴放在她头顶,温柔地问:“你想怎么处置他?”
湛卢一脚就将旁边的门房踢倒在地,门房一惊,连忙跪起来,边磕头边道:“小人冤枉啊!”
桃花黑着脸回头看着沈在野,瞪大了一双杏眼:你不是说交给湛卢处置的吗!为什么又扯我下水!
沈在野微笑:他下的判断就是交给你定罪最好啊,你是受害人。
老娘不依!你又没给我加工钱,凭什么又要我出工!
这几天给你加的工钱还不够?
那是安慰!你别当我傻啊,不能混为一谈的!
两人眉来眼去。外人看起来是浓情蜜意,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里头有多少刀光剑影。
姜桃花很生气,咬牙瞪眼: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起码再给我一件宝贝,要小而精致的,不要红珊瑚那种!
沈在野嫌弃地看她一眼,这不识货的,红珊瑚树比她那一堆东西加起来都值钱,她还偏偏嫌弃!
不过为了成事,沈在野还是点了点头:成交。
桃花嫣然一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娇俏地盯着堂前跪着的人,嗲声嗲气地道:“这人瞒着消息不报给爷,反而报给了别人,让妾身吃了不少苦头。若是还留着命,妾身可不依啊~”
饶是有心理准备,沈在野还是被她这语调震得一个激灵,眼里的嫌弃掩饰都掩饰不住。
能不能入戏一点啊?桃花伸手暗掐他一把。
轻咳一声,沈在野收敛了眼神,看向那门房。
被桃花这话给吓坏了,门房哆嗦着身子,脸上全是惶恐:“相爷,您听奴才说啊。那日南王派人来传消息的时候,您正在书房忙公事。奴才想着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才传去夫人那里,让夫人做主的!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怎么就要取奴才性命呢!”
“你这话说的倒是奇怪。”桃花眨眨眼,跟没骨头似的窝在沈在野怀里,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爷在忙的时候你没禀告也就算了,可事后怎么也该知会一声吧?毕竟这相府的主子是咱们相爷,不是夫人。”
门房一愣,心下颇为不爽,低头咬牙道:“后来事情有些多,奴才以为夫人告诉相爷了,所以才没禀告。”
“这么说来,还是夫人的错了?”沈在野皱眉。
门房不敢说是,可又的确是啊,只能闷头不做声。局面僵持,外头的下人却进来通禀了一句:“夫人到了。”
桃花一听,立马想从沈在野怀里跳下去。可也不知道这位大爷是不是抱舒服了,压根没想松手,跟抱只猫咪似的,还顺了顺她的背。
“别怕,你占着理呢。”
占着理也不能当着夫人的面儿坐他怀里啊,这像什么话?桃花瞪他,后者一脸平静地直视前方,压根不看她。
梅照雪跨进屋子来就吓了一跳,呆愣地看着座上那跟粘在一起似的两个人,脸色不太好看。
桃花死命挣扎起来,理了理衣裳给她行礼:“夫人安好。”
轻轻点头,梅照雪什么也没说,先恭敬地给沈在野请安,再扫了旁边的门房一眼:“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夫人救命!”门房跟看见救星似的,连忙朝梅照雪叩首:“奴才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微微一怔,梅照雪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微笑着看向沈在野:“爷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派护院救南王的事情,妾身觉得这门房没做错。”
“还没做错?”沈在野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