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幽深,没受伤的那只手搂过她,她顺势靠在他的肩头上,他哑哑地说:“疼。”
她就皱起眉,脸色比他还差:“能不疼吗?你放开我。我去拿医药箱。”
他不肯,默默的搂着她,很紧很紧。
许初语尽量放轻手的力道,慢慢地将扎在他手心的碎片用镊子夹出。紧紧敛着眉,看起来竟比当事人还疼。厉肆看着她小心小意低垂着脑袋的模样,时而撅着嘴轻轻帮他呼气,像对待个小孩。
心里忽地一软,对她说:“初语,把工作辞了吧。”
许初语一顿,抬起头,沉思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知道下午的事了?”
他不说话,便是默认。
也对,公司里小夏一直是他的耳目,下午发生的事还能瞒多久?
她叹了一口气说:“这些年,我历练了很多。我不能像从前一样,一出了事,就辞职躲在你身后。”
他微微敛起眉认真的说:“我不能让你不受一点伤。”
“舆论是止不住的,哪怕我不在公司了,公司里的人千万张嘴还是能继续往下说的。与其让他们背对我说,还不如让我听着,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阿肆,你相信我,我没事的。”
他探手粗粝的指腹摸索着她的脸颊,她歪着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指,柔柔的劝:“你别担心,我保证如果我扛不住了,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让你带我走。”
他缓了口气,突然拉起她:“陪我去个地方。”
“先把伤口包扎好!”她急急说道。
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拿起桌上的镊子,眉头都不眨一下,迅速的挑出余下的碎片扔在垃圾桶里,纱布缠在手心上,动作间带动他胳膊上的肌肉一下一下动着,短短几分钟便结束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