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语坐在位置上,用尽力气控制自己的情绪,垂在两侧的手不住的颤抖。
她以为如果厉肆没死,她应该开心到流泪。可是,等这个人真真实实的站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是那么的恨他!她为了这个男人几乎崩溃。整整五年。她生活在地狱深渊中,而他却从未想过回来找她。更重要的是,那日爆炸昏迷时最后的背影······
许初语抬起头,看着厉肆脚步匆匆从她面前走过,那位美丽的女秘书一直紧身跟随,两人甚至不沟通,可是却让人觉得他们默契十足。
肖越言的这一场手术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画下完美的句点。走出手术室,这才有空掏出手机看信息,点开许初语发来的短信,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在他心里投下了一颗炸弹,一双疲惫的双眼顿时睁大。他立即给许初语拨打了电话,对方却一直不肯接听。他深知那个男人对许初语的影响有多大。
肖越言深思了一会儿,迅速的收拾公文包,开车回家,用力推开家中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大厅中央的许初语。
桌上都是歪来倒去的空酒瓶子,许初语的手里抓着一瓶酒。一口一口不住地往里灌。
看见她在家里,肖越言便松了一口气。放下公文包,在她对面坐下,也开了一瓶酒。
许初语脸颊通红,眼神迷蒙,全身浓浓的酒味儿,扫了一眼对坐的肖越言,低低的笑了一声,“他原来没有死。”
肖越言仰头闷了一大口,语气平淡的问:“和好了?”
她摇摇头:“要是能和好,我还能坐在这喝酒吗?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五年前那场爆炸我在昏迷之前看过他的身影。可是你告诉我那只是我的幻觉,但现在他活着回来,我还能欺骗自己他不是故意不去救我跟孩子的吗?”
肖越言沉默的听着。
许初语喝了一大口,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五年了,我总想着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每次做梦,都能看见他喊我妈妈,等我要去抱抱他,他就变成了一滩血。我不恨他骗我,抛下我失踪了五年,只是···只是,他为什么不肯回头救我的孩子。”
说到孩子,许初语忍不住红了眼眶,趴在桌上低低哭泣。
肖越言静静地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心中一阵紧缩。他起身坐到她旁边,抬起她软软的身子搂入怀中,像对待孩子般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小语,别怕,还有我。”
这让他想起两年前那一晚,她也是这般疯狂地喝酒,喝的伶仃大醉。只是,那时的他也在一旁陪她放纵。因为,那一晚,对于他们而言都是生命中最难忘的一个噩梦。
后半夜,空酒瓶子凌乱的堆放在他们的脚边,他们坐的很近,迷蒙的醉眼两两相望,最后不是谁先迷了心魂,两人搂在一起含住彼此的嘴唇,撕心裂肺的亲吻。他将她扔在了床上,单手解开她的领子,嘴唇还在密密的吻着她的脸颊,她的颈窝。
他情难自禁,迷迷糊糊地喃喃着“晓羽”。
薄唇上移,贴近她的脸庞,吻到的是一片湿湿嗒嗒的冰冷。他一怔,微微清醒,抬起上半身,低头看她。
许初语泪流满面,双眼红肿,痛苦的看着他。
两人沉默了许久,他哑着嗓子说:“我们结婚吧。”
她只是点点头,淡淡的说好。她不可能再爱谁,那嫁给谁又如何?土丽边号。
那一晚,最终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两个寂寞的人决定安慰彼此。
从回忆中抽身而出,怀里的女人因为醉酒已经哭着入睡,肖越言低头轻柔的吻了一下她的发顶,轻轻地说:“幸好你还未走。”
第二日醒来,许初语简直头痛欲裂。
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的穿着,一定是肖越言将她抱回了卧室。她下床,洗漱了一番,打开卧室的门出去,客厅的桌子上放着面包和一盒药,下头压着张便利贴,是肖越言的端端正正的字迹:醒酒药,头疼时吃。记住,先吃饭再吃药。
许初语抿嘴一笑,掏出手机,发了几个字给他:“感谢肖医生,工作别太累。”
公司离家十分近,许初语只需要坐一班三十分钟的地铁就能抵达,跟随人潮,走出地铁口,还未走几步,一辆黑色卡宴忽地在她跟前紧急停住。
许初语连忙站住,卡宴的车窗迅速的滑下,露出厉肆的侧脸,他转头,好似这才看见了许初语,满脸惊讶地道:“好巧。”
许初语:“······”
她态度疏离的点头:“厉总早。”
说完准备要走,可他庞大的车身挡住她的路,丝毫没有要让的意思。
“厉总,能让一下吗?我赶着上班。”
他却答非所问,“吃过早饭吗?我买多了,扔掉太可惜了。”
许初语倒是出奇地向他伸手,厉肆忍不住面上一喜,连忙从副驾驶上拿起热腾腾的糯米饭团子递给她。许初语接过,随即转了身,将饭团子递给了一旁的乞丐,乞丐不停地说谢谢,立马大口大口地吞下肚子。
厉肆见状表情憋屈,这家早餐店离他住的地方其实很远,但是听说这家糯米饭团子做的很美味,于是一大早,他就花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排了许久的队伍才买到这个饭团子,又怕它冷掉,一路上就把它揣在怀里暖着它,又在这地铁口“潜伏”了许久,才等来了许初语。哪想许初语随手就将它给了别人。
“为什么不吃?”他的眉头紧皱。
许初语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