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对于步凉,还是宋西荷来说,礼物这个词并不陌生,但那都是别人送她们的,姜国的时候何曾见过上官府的人送别人礼物了。
是以,她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步凉自己,好似再问,“您自己没准备吗?”
呃。
霍笙干干的扯了扯嘴角,好心问道,“要不要我把我的给你应急啊。”
当下情况确实挺捉急的,但步凉沉吟片刻后,却冷声道,“不用了。不讨喜更好。”
闻言,西荷自当是明白步凉的打算,这上官家终究是要回的,上官遥君也只能是上官遥君,可做不了大周萧氏的儿媳妇。
“主子。”园子里忽然就热闹了起来,西荷站得高一下就瞄见了笑颜温和的贤王登场,招了不少待字闺中的姑娘们侧目。
要知道,当今几个皇子王爷中唯有四个没有立正妃,尤为有能力的就是贤王和睿王,但萧临与傅曲意郎情妾意的故事早就风靡了整个平都,如今还加上了步凉,可谓关系复杂,少掺和为妙。所以相对这好脾气的萧玦自然就更得各位千金的青睐。
步凉没看他,始终低着头,所以萧玦便将目光放在了西荷的身上,微微颔首大大方方的打着招呼,可旁人瞧着只当是好奇的眼神罢了。故而八面玲珑的应酬完四面八方来的慰问后,他的脚步特地在步凉的矮几前面略微停留了一下,若不是刻意观察,还真瞧不出他是故意的。
娴妃最后进了园子,在萧临和傅曲意的相伴下与众人举杯同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寿宴过半后便不乏有好事者为讨娴妃欢喜,说是让她当众给大家瞧瞧孝顺的儿媳们都送的是什么。
步凉既知自己的窘境自然是等着被人奚落,亦或遭娴妃白眼的。可是真有人把她送的礼物呈到娴妃面前时,她着实是愣了一下的。
“步氏,你送的是什么?”看着那一方小盒,娴妃居然连打开的兴致都没有,只是噙着不冷不热的笑意朝她问来。
众人将目光也落向她。
可步凉?眨了眨眼,她压根儿就没这觉悟,连这东西怎么冒出来的都不知道,要她怎么回答娴妃的问题。
一时冷言的尴尬后,倒是萧玦忽然轻笑了起来,“娴妃娘娘,礼物自然是亲手拆开才是惊喜啊,这直接问可是少了一点乐趣啊。”
娴妃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也对,贤王爷说的不错。步氏啊,看来贤王爷很懂你的心啊……也是!”娴妃拈起兰花指懒懒的指挥着宫女撕开了外面包裹的红纸,闲着的嘴不忘打趣儿道,“美人嘛,赏的人就是多。”
“你婆婆不喜欢你!”这娴妃的话音刚落,霍笙就快速的在步凉耳边做了总结。
只是,当盒子打开的刹那,娴妃脸上的惊喜的表情显然与她方才的嫌弃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扯过丝绢将盒子的玉镯给取了出来,急急问道,“你是在哪儿找到这只镯子的?”
就一个镯子须得着这么高兴吗!
步凉皱起眉头,正要开口时,萧临却起身走入凉亭接过娴妃手里的镯子,“很早以前我就跟她说过,您出嫁入宫的路上曾遇劫匪,虽是虚惊一场,但丢的东西里有一对世传的镯子,父皇好不容易给您寻回了一只,可另外一只始终不得见。后来她有心,特地观察过你手里的这只,于是花了好些时间终于找着了,去年她去边城许久也就是因为此事。”
萧临将镯子为娴妃戴上后,转身看向步凉,嘴角轻扬。
好吧,显然又是萧临替她送的礼物,还真是投其所好。
傅曲意见状,悄悄的往水弯弯身边瞟了去。
秦晴得了指使,虽是万分的不乐意,但还是笑着夸赞起了步凉,“步姐姐好厉害,皇上王爷久寻多年不得果,竟是被您给找着了,还专挑了这个好日子,真是有心啊。”
原本得了高兴的娴妃,听了这一席话,瞅步凉本就冷漠的眸子里更添了厌恶。
秦晴这个人,步凉对她原没什么印象的,但如今就不得不好好的看上一眼了。
她缓缓抬起头来转过脸去,一双厉眼定定的盯着她,嘴角一点点的牵扯出弧度来,犹如幽静漆黑的黎明前夕,一朵曼陀罗静静的绽放,美的同时让人生出寒意来。
“哎,娴妃娘娘得了那么喜欢的东西,那本王这个就珊瑚珠子就不敢拿出手了,真怕娘娘嫌弃。”
今日的萧玦似乎打定主意要当个和事佬,哪儿都有他,但何时何地都好似在帮着步凉解围。这让有心之人抛出了暧昧不明的眼神,更让萧临眸色一暗。
娴妃既作为今日的主人,也自是不会打他的脸,附和道,“贤王爷倒是让本宫先看看再说。”
萧玦着人呈上,任谁看都是成色极好的东西。
“这是我去南海时得来的,可还入得了娘娘的眼。”
娴妃眉梢动了动,嘴上的笑意只增不减,似乎尽在不言中。她放下珠子,细细的看着萧玦,很是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萧临得到皇位的唯一绊脚石。
“贤王爷,还要往着外面跑吗?总得顾顾家里才是,至今连个正妃都没有,唯一的侧妃梅氏……哎!”娴妃难过的摇了摇头,仿佛不忍触及对方伤口似的,但席间已有不少的笑声传了出来。
毕竟,戴了绿帽的男人到底脸上无光。
可萧玦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本就是别人送来的,本王也不在乎。至于本王王妃的位置嘛……本王想给心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