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见两人模样,又是免不得一笑。
随后才说道:“我此番出来,是为了寻我师妹,可能,也会去天都吧。”
林雨听得此话,这才舒了几分,也没那么羞涩了,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天都么,我也会去的。”随即她笑了笑,又道:“对了,钟大哥的修为到了那一步了,听子脩说你都能凌空虚度了!”
君子脩听得林雨此问,亦是颇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钟云。
钟云闻言,神秘一笑。
淡淡笑道:“生死境初期而已。”
“你竟然已修到生死境了!”林雨稳定心神,双目射出难以掩饰的惊异之色,又是吃惊,又隐隐有些失落,“想不到钟大哥这么年轻就到了这等境界,这般资质,怕是在天都也算得上是顶尖了!”
“我也是机缘巧合罢了!偶有些奇遇,你此去极乐谷,说不得日后远超于我也说不定!”
“机缘也是实力的一种。”林雨摇了摇头,看着钟云和君子脩笑了笑,欣然道:“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现在子脩怕是都比我厉害,的确是要前往极乐谷了,不然以后跟你们差距太大,我真是连见你们的脸面都没有了!”
又聊了一会儿,三人不再说话,而君子脩和林雨也乘此时机,运转真气,恢复起气力来。
这阳云河周围极为空旷,人烟稀少,又是夜晚,却是寂静无比。
待得黎明时分,突有一阵撕杀之声遥遥传来,钟云睁开了眼睛,朝着那个方向望了过去。又过了数里,这时连君子脩和林雨也听到了!
三人都觉得有些诧异,没过多久,一派拼杀的场景出现在了眼前,但见江河之上,泊着一艘大船。而那大船周遭却被十数条小船围困着,一条条锁链飞腾而上,牢牢锁定着大船。
从那些小船上,一个个面向凶恶,手提各种骇人兵刃的汉子前赴后继纵上大船上,杀声震天,到处都是惨嚎,而那大船之上也出现了一个个护卫,奋力抵挡。只奈何人数较少,已渐至窘迫之境。
林雨凝神细看,低呼一声,“是阳云河水寇,不过不知是那一股人马!”
钟云对此不太了解,见林雨似乎有些熟悉,不由好奇的问道:“阳云河之上,有很多股水寇么?”
“阳云河连着汉水。航道多货船,水寇甚多。起码十几股吧,这群水寇横行无忌,像我们青竹帮便也曾被劫了好多次,后来我师傅以及帮几个高手联合起来,在阳云河上大杀了一通,这才煞住了他们几分锐气!不过那些小帮派却是不能令这群水寇们顾忌了。也不知这次是谁倒霉了!”
此时,大船上,一昂藏大汉率领着十几名手下围攻着一青衣男子,那大汉一根铜铸的独脚铜人舞得虎虎生风,一杖接一杖连绵不绝的击打下去。那青衣男子又要抵抗另外十几人,顿时有些左支右绌,措不及防下被一杖打肩膀,当即就是一声闷哼。
那大汉铜人一挥,指着那青衣男子,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谢泰,当初你将我赶出太湖时,可没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吧!”
谢泰身材高大,面相粗豪,蓄有胡须,年龄约在四十岁许,手握一杆精铁大长枪,歪着头看了一眼肩膀上,哪里被铁杖一砸,已是打裂了肩胛骨,鲜血浸染,他略一皱眉头,沉声道:“铁老大,谢某自知今日必死无疑,不过我的妻儿老小是无辜的,你若是英雄好汉,就放过他们吧!”
“英雄好汉?嘿嘿!”持着铜人的汉子铁老大嘿然冷笑起来,啧啧戏谑了几声,朝身边的手下道:“哎呀,哎呀!谢泰,你这算是在求我吗?兄弟们,你们都看见了么,这姓谢的当初在太湖是何等的威风,一杆追魂枪打得咱们是灰头土脸,不得不抛弃老巢,到这阳云河上来讨生活,那一段日子真是人不人鬼不鬼,好生凄惨啊!你们说,我们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么?”
话音一落,一群水寇立即呐喊起来。
“不能!”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铁老大,让这姓谢的跪下来给咱们磕头赔罪,磕得爷儿们高兴了,或许还能留他一条小命……。”
“嘿!铁老大,我看这姓谢的那个婆娘长得还算水灵,你不如就纳了做个小妾,咱们干这行的,风高浪大,晚上多个暖**的也不错啊!”
……
一群水寇你一言我一语,极尽调笑侮辱之能事,谢泰越听越是愤怒,双目几欲喷出火来,而在他的身后,船舱之,一个少妇抱了个七八岁的女童,脸上垂泪,身躯瑟瑟发抖。
更里面则是一七十岁左右,白发苍苍的老妇,老妇面色忧色,手上则是握了一串佛珠,在掌心内不断轮转着,听得那少妇殷殷哭泣的声音,不由得心烦燥,斥道:“哭什么,大不了一死,难道我谢家人还能受贼寇侮辱么?”
“母亲明鉴,媳妇非是贪生怕死,只是可怜仙儿她才七岁啊,呜呜……。”
老妇听了,目光一颤,盯着那女童看了几眼,轻轻叹了一声,“可怜的孩子!”
“奶奶,我不怕的!”唤做‘仙儿’的小女孩倒是颇为懂事,又拉了拉少妇的衣袖,以小手擦拭其眼角泪痕,“娘,你也不要哭了!”
“仙儿真乖!”少妇使劲抱着小女孩,泪花如断了线般滚落了下来。
只听得船舱外,铁老大怪笑道:“谢泰,你听清楚了吧,这可是兄弟们的要求啊,你说我能不听么?嘿嘿!等会老子一杖送你归西,晚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