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三大乌桓部落,两个已经不为自己所用,只剩下一个实力最差的苏仆延部落,须卜将地图缓缓合上,仰望长天叹了一口气“赵逸既然能以如此办法震慑轲比能与丘力居,自然也会用如此办法对付苏仆延
苏仆延与难楼、丘力居三人并称为三大乌桓部落,但是苏仆延所部实力较之两部相差太多,所部骑兵人数还未到一万,与其再走三百里碰一鼻子灰,不如回到幽州边境,再想别的办法。
须卜并未去苏仆延部落,而是调转马头快速赶往幽州边境,前日大战羌渠所部伤亡惨重,且在城内又缺医少药的,须卜很担心城内羌渠所部的情况。
广宁县城内的形势,确实已经很紧张了,城内所有的茅草与苇帘全被兵士扒了下来,让战马吃了。
羌渠原本居住的府衙,如今也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墙壁,身边的几个部将,正垂头丧气站在厅堂内,低着头也不说话。
战马已经断粮三天了,有些身体瘦弱的战马如今已经饿的站不起来了。且城内缺少药物,前番交战受伤的兵士中,有近成都是死于伤口感染。大夫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羌渠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将众位将军脸上的颓废之色尽收眼底,暗说这些将士被赵逸打击的完全没有了斗志。但是如今城内粮食紧缺,若再不想办法冲出去,自己所部兵士绝对会被官军困死。
这多日来羌渠已经想过很多办法了,挖地道、扔木枪但是这些办法根本对付不了官军,还让自己部众损失多人。
羌渠长身而起,来到城门观看城外的官军大营阵势,这几日官军大营一切平静,官军阵势与兵士数量均没有变化。羌渠可不认为,赵逸会这么消停耗着自己,他猜想赵逸是在等待援军。
官军援军赶到之日,就是匈奴与官军决战之时。看着城门上这连举刀都有气无力的兵士,羌渠心中暗暗摇头,凭着如此兵士焉能与倍于我部的官军交手。
幽州外围多日平静,羌渠先前以为是境外夷族忌惮自己实力,所以想等自己与官军拼个两败俱伤再进攻,如今羌渠已经伤亡过半了,境外夷族还未进攻幽州,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境外夷族没有得到自己这部的消息,二是赵逸用计牵制住了他们。
纵然羌渠不愿意承认,事实却仍然如此残酷,第二种的可能性绝对比第一种要大。
看着赵逸大营外流动的一万骑兵,羌渠咽了口唾沫,心说有这一万骑兵的生力军,若想攻破外部,至少需要两万训练有素的骑兵。
将境外所有势力通通想了一遍,却又一一排除,如今羌渠想依靠外援的想法已经破灭,所有的事情只能靠自己了。
羌渠要在官军援兵到来之前撕开一个口子,突出官军的重围,从城门走下的羌渠询问了身边部将一声“那事做的怎么样了?”
“报告首领,此事正在快速进行中,不过要再等两天才可完成。”部将看了羌渠一眼说道。
听到“两天”这两个字的时候,羌渠眉头一皱,两天的时间太长,在这两天之中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少事情,万一明天朝廷大军赶到,自己该如何应对。
想到这里羌渠快步走下城墙,来到了铁匠铺。
充当铁匠的匈奴兵士,正将一把把弯刀扔到炉内,连续三天的时间,他们已经融掉了上千把弯刀。
羌渠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几十件厚重的铠甲目光闪动,这是前番交战羌渠见到官军重甲兵士后突发奇想,利用兵刃铸造重甲,想利用这重甲兵士破了赵逸的长枪阵。
匈奴兵士不是正经铁匠,从未铸造过重甲,所以这些重甲全是奇形怪状的,没有官军佩戴的整齐显眼。
不过羌渠追求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在,只要兵刃无法破开重甲防御对羌渠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羌渠原来定的是制作三百件重甲,但是时间紧迫,若是等到重甲铸造好,朝廷援军或许也来了。那时候单凭这三百重甲兵士,根本不是数以万计的官军对手。
羌渠轻抚长须“能否在明天日出之前,铸造好百具铠甲?”
“首领您是想凭着这百余兵士攻破赵逸长枪阵营?”身边部将咽了口唾沫,那长枪阵营绵延百丈,这百余兵士焉能攻破。
“这百余兵士并非对官军阵营全面进攻,我只让他们攻打一点,撕开一个口子策应我部突围,只要官军阵营出现一个口子,在我部兵士的冲击之下,那如同河堤的盾牌长枪,根本挡不住我们这如同滔天巨浪的大军。”羌渠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只恨自己先前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若是在刚被官军围困之时想到这个办法,自己部众或许就不会伤亡这么多人。
部将点点头,认为羌渠说的很有道理。这些打铁的匈奴兵士也纷纷保证能在日出之前铸造好百具铠甲。
身强力壮的匈奴兵士倒是好找,但是饥饿了三天的战马能载动重甲与兵士的却在少数。
瞥眼看着连走路都摇头摆尾的战马,羌渠除了叹息之外,还很是心疼,这还是跟随自己纵横天下的骏马么?
挑选健硕的战马废了羌渠不短的时间,好在人马都已经敲定好了。羌渠所部只等着白天的来临了。
城外的官军大营炊烟阵阵,赵逸在各个军营来回走动,不时与认识的官军说两句话,同时也在观察着各个城门羌渠所部的情况。
看到有不少匈奴兵士将头探出城墙,盯着官军手中拿的馒头不时吞咽口水,赵逸脸上满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