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馨扶着他来到房间,门一关,她就毫不客气将他甩在大床上。
他始料不及,摔个正着,但并没有多疼,他翻身坐在床沿。可怜兮兮说:“你真狠心。”
“比不上你弄虚作假。要留你就留。我等下就走。”
他快速来到她身后,按住她拉着门把的手,“你能不能别那么倔强。”
“不能。”她不倔强。就会让他牵着鼻子走。被伤得浑身是孔。她这是在保护自己。
突然,胃部一阵翻腾,她捂着嘴,甩开他的手,快速往浴室走去。伏在洗手盆上吐了起来。胃部抽搐,她却什么都吐不出来,难受得喘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他递过干净毛巾,勾着她手臂,就想带着她往外走。
她抽出自己的手。用毛巾擦拭嘴角,望着镜中苍白脸色的自己,慢慢平复心绪。
其实,从来到江家开始,她就觉得不舒服,不过一直在强忍,为了不让其他人察觉端倪。
看着镜中身旁的他,一脸着急慌张的模样,她有一刻冲动想告诉他孩子的事,但一想到他有可能不要孩子,心就疼了起来。
“不用,我很好。”
他蹙眉,“什么很好,你没看到自己脸色很差吗,我们到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安心。
为了不让她有借口,再提出离婚,他忍下不舍搬出他们的家,没想到她还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怎能让他安心?
“我说不用,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大声说。
声音在浴室回荡,她的倔强他向来没办法,只能让步,“你的倔强到底像谁。”
两人沉默起来,心思各异。她走出浴室,他紧随身后时刻警惕,她躺在床上休息,他立刻掀被上床,可是两人各据床两边。
他望着她背对着自己,慢慢挪了过去,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抵着她头顶,禁锢她身子,不让她挣扎。
“睡吧,我就在你身边。”他不知道这样说能不能让她安心,但就是想这么说。
听着他贴心的话,她有一刻想相信。但之前的相信让她付出了惨痛代价,她已经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只知道,如果关闭心门,不让他的任何事影响,她就一定可以不受伤。
她没有挣扎令他欣喜,心底认为两人还有转弯余地。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是她自己最后的放纵,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为了自己好和孩子最好的决定。
不可否认的,如果世界只剩最后一秒,她还是会选择留在他身边。女人啊,心态总是跟别人不一样,明明伤她至深,却仍旧爱他如旧。
到底是女人犯贱,还是爱本来就很贱?
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安抚了她的心,慢慢地她沉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刚从床上坐起,就听到门把轻轻转动,他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早餐。
“不再多睡一会?”他微笑走到床边,把早餐搁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不了。”她摇首,平静看着他,心却在下一秒不平静,因为他抬手揉了揉她秀发,样子极其宠溺,她一时慌了心神。
“起来洗漱,然后吃早餐吧。”
她颔首,然后低下头。为什么心还是会因他的举动而狂跳不已?不是决定两人各走各的路吗?她告诉自己,今天开始就控制好自己的心。
虽然她很爱很爱他,但为了孩子,每个女人都会自私。
她很平静吃着早餐,即便他看自己的眼神很炙热,也告诉自己不要去在乎,一旦在乎了,就控制不了心,就会舍不得,而她必须舍得。
江凡目送两人走出家门,嘴角带着笑意,觉得自己助攻了一把。
可事实上是,他们走出家门,萧子默已经倚在一旁等待,昊霖望着她,她慢慢松开自己的手,朝子默走去。
昊霖回过神来,上前想抓住她,却被萧子默挡在面前,两人视线已交汇,就擦出激烈火花。
“让开。”
“是她叫我来的,该放手的人是你。”
昊霖不敢置信,看着她的背影,她没有转身,背影决绝。他感觉她虽近在眼前,却离他越来越远,伸手也抓不住,就好像昨晚在厨房那样,这种感觉太不好受了。
他问背对着自己的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欢馨没有转身,而是攥紧身侧拳头,用力到能感觉到骨头发出声响,指甲深陷掌心,传来阵阵刺痛。
“请你尊重她的选择。”
“我问你什么意思!”他朝她渐远的背影大吼,她却仍旧不回头。
萧子默看了眼坐进他车内的她,径自替她说:“请你让她安安静静生活,如果你在乎她的话。”
他放开了自己,昊霖却没有上前继续纠缠,因为萧子默说得没错,是自己让她的人生不得安宁,受苦受累,如果他没办法解决,有什么资格去追她?
“想去哪里?”他边开着车边问。
她斜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道:“离开清城。”
呲……长且急促的刹车声想起,大声到仿佛能刺穿耳膜。
他目不转睛望着她,认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因为舍不得,不然为什么回清城。
“我累了。你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闭上眼,佯装疲惫,其实心里非常清醒。
“包括离开他?”他紧握方向盘问。
“为什么不呢。”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