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爆炸现场回来的吧,这许医生好端端的去参加宴会,怎么就弄了一身的伤口了,真是……”医生一边喋喋不休的嘀咕着,一边叹息。
虽然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但是她已经能够判断许文茜到底伤得有多深了。
说起来也算有缘了。今天正好上次帮许文茜处理伤口的徐医生值班。所以看到许文茜伤得比上次不知道重了多少倍的伤口,徐医生也是暗自嘀咕了。
这明明是个医生,偏偏自己老是住院,她也是有些无奈的。
徐医生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她身后还站着北冥煜,嘀咕着就拿起一边的剪刀,将许文茜背后的衣服给剪开。
只是刚刚在救护车上已经止了血,这会儿伤口边缘的血都凝固了,衣服都粘在了翻卷的伤口皮肉上,虽然她已经很小心的处理,依旧把许文茜给疼醒了。
“嘶!”许文茜倒吸口凉气。疼得五官都揪在了一起。放在两旁的手死死的拽住床垫,青筋暴露。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逞强的劲去哪儿了?”北冥煜担心她太用力伤到自己,一个一个手指帮她扳开,然后,默默的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让她抓着。土系杂巴。
许文茜也没有拒绝,事实上。她疼得都有些犯迷糊了,眼前北冥煜的影子都开始花了,她似乎看到了八年前那个房间的人,又似乎,看到了君临月沉静而肃穆的脸,但是这些画面闪着闪着,又变成了皱着眉的北冥煜。
终于将许文茜背后的衣服剪开,徐医生正打算接着剪的时候,却忽然将目光落在了北冥煜的身上。
“许医生,他……”徐医生打量着北冥煜,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良好的修养让他只是默默的坐着。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北先生,你先出去吧,接下去可能不太方便。”许文茜轻声说着,默默的从他的手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北冥煜默默看了自己空了的手一眼,然后用力握了握拳头,似乎想要拽紧什么。
最终,他没有多说什么,默默起身,对着哭成了泪人的管玉儿说了一声,“玉儿,你来照看她。别哭了,再哭她怎么办?”然后就离开了。
管玉儿赶忙坐到凳子上,看着许文茜看不见血色的脸。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眼泪似乎又开始落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非拉着你去,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
本来只是因为相处这天天一直看她一个人,又听别人说她是单身,她才拉着许文茜去参加宴会的,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好了,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许文茜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虽然疼得快晕了,还是强打精神安慰道。
“你为什么对我好,你该不会是……”管玉儿说着欲言又止,抬眼看了许文茜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许文茜不明所以,看着她问:“是什么?怎么不说了?”因为太过专注和管玉儿说话,她一时间倒是没有注意到背的疼痛。
管玉儿悄悄斜睨了一眼徐医生明显加快了手脚的动作,然后又装做害羞的样子,低头扭捏的把玩着许文茜的手指,用蚊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要是真是那个,我,我愿意的。”
许文茜被管玉儿这幅样子弄得莫名其妙,仔细的思索着刚刚的对话,然后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管玉儿:“玉儿,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那个吧?”
管玉儿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副“你不是的话干嘛对我那么好”的表情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红着脸低头把玩着许文茜的手指。
许文茜吓得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看着管玉儿一脸的羞涩,她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她真的很想大吼一声,姐不是百合,不是,不是!
不过,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又看到管玉儿不时的瞄向徐医生为她处理伤口的方位,便也明白她的心思了,也算她有良心,今天这罪,总算没白受。
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许文茜也不端着,低声道:“我是独生女,从小一个人长大,所以一直渴望有个姐姐或者是妹妹,我和你又投缘,总是忍不住对你好,把你吓到了吧。今天这事你也不用内疚,苏菲真正要对付的是我,你不过是受我连累罢了。”
许文茜说完这些话,管玉儿倒是没有再故作娇羞的演戏,而是红着眼,抓着许文茜的手,一脸郑重道:“茜茜,从小到大我都被爸妈惯着,可能脾气不好,而我家里虽然有个弟弟,但是和我的关系也不亲厚,我一直想有个姐姐,你要是不介意,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
感觉管玉儿的手在抖,许文茜轻叹一身,努力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子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管玉儿只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她的身子,明明在发抖,在激动。
在两人聊着的这段时间,徐医生也是趁着许文茜分神动作麻利的剪开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开始进行伤口的处理。
许文茜整个后面,除了脖子往上,其他地方都有大小不同的被玻璃扎到的伤口,可以说算是没有一块好肉了,就是屁股那里,也有。
这也是先前许文茜要君临月离开的原因,她注定是要被扒光了处理伤口的,可不能把他留下。
后来,处理完伤口的时候,许文茜再度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由着管玉儿和徐医生帮她换了衣服,等一切都忙完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