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突发心脏病,虽说没那么严重,但楼沁也担不了那么大的责任。
她让门卫叫了辆车,把纪母送到市中心医院急诊,做了心电图,吃过药后,纪母的状态这才好了许多。
纪母的情况稳定后,在病房里,先后给纪睿恒和凌峻楠打了电话蠹。
楼沁在心里拿捏着时间,不想和纪睿恒碰上,她便牵着两个孩子,起身告辞髹。
只是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凌峻楠就推开门冲了进来,楼沁怔了片刻,然后又看到凌峻楠身后出现一个威严凛凛的中年男人。
凌峻楠没注意到楼沁,一心惦记纪母。这几年他收了心,也懂得最难能可贵是老来伴,对纪母比刚恋爱那会儿还要上心。
而凌傅正没参加过江家的订婚宴,所以没有见过楼沁,看自己弟弟坐在床边询问纪母情况,凌傅正将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一大两小身上。
年轻女人此时也看着他,目光吃惊又带着紧张,凌傅正对这样的眼神早就习以为常,于是将视线下移,落在那一对长相相似的孩子身上。
愈看,凌傅正愈觉得眼熟,尤其那个正用漆黑的瞳仁,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的小男孩,眼底隐隐浮现的倔强和果敢,那么似曾相识......
“妈!”门口传来纪睿恒焦躁的声音,他急忙跑到纪母身边,拧着眉头,“您没事吧?怎么又难受了?”
纪母摇头,要出口安慰,一直脾气温吞的凌峻楠这时有些埋怨地看着儿子,“你说你是怎么回事?闹得全家都不得安宁,看看你妈,又因为你的事住院。还有江可璇流产的事,我都还没有机会问你......”
凌峻楠不知道楼母今天去找楼沁的事,他对纪睿恒和楼沁曾经的纠葛也一无所知,便以为纪母又犯心脏病是因为纪睿恒害江可璇流产的事造成的。
“我......”
纪睿恒那边想说什么,夏水凝这时拉了拉楼沁的袖子,她一早被楼沁从被窝里抓出来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餐,早就饿的不行。
“水宝,水水好饿,想吃肉。”
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声音,一时间在寂静的病房中格外凸显。
楼沁尴尬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刚才她一看到凌傅正就迈不开腿了,五年前这位老人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一见到他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纪睿恒扭头凝视着楼沁,半晌后,他低头,突然噗通一下跪在凌峻楠的面前,低低叫了一声,“爸。”
凌峻楠被纪睿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自从纪睿恒认祖归宗之后,仅为数不多的这样称呼过他几次,平时是除非必要,否则连话都不跟他说。
纪睿恒又看向纪母,哑声说,“爸,妈,我知道是我任性。可是我和江可璇的婚约,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凌峻楠看儿子这般,听着那声‘爸’,语气立时软了又软,他叹气,“我知道她和林子濠的事情,你心里憋屈。可孩子总是无辜的,你要是因为这个悔婚的话,也未免太不谨慎,毕竟你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
纪睿恒出声截断凌峻楠的话,低声说,“我也变心了,所以,不能再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闻言,凌峻楠一怔,纪母倒是像早有预料一般,默默地拭泪。
“我怎么没听说,你、你有喜欢的人了?”凌峻楠回过神,问,“难道是你公司的那个香奈儿?”
香奈儿是纪睿恒手下的杂志编辑,过往慎密,以至于连凌峻楠都听说过她。
纪睿恒摇头,“不是她。”
“那是谁?”
不知为什么,楼沁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手牵着一个就想往病房外面走,哪怕要从吓人的凌傅正身边经过——
同时,纪睿恒僵着身体,却将复杂的目光缓缓投向楼沁的身上。
凌峻楠循着望过去,起先不解,直到身旁纪母发出一声喟叹,他才明白。
凌傅正也注意到纪睿恒这个眼神,不禁厉眉拧出一道折痕来。
而让楼沁忽然停滞不前的原因,是因为门口恰巧出现的凌母和凌聿风,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凌家这一大家子人,尤其一对上凌聿风幽邃漆黑的眼睛,楼沁就像做错事般的心虚,他是不是也听到纪睿恒和凌峻楠的对话了?
这一刻,楼沁在心里止不住的哀怨。
真不知道纪家这娘俩,到底还要把她整成什么模样?她昨天才好不容易哄好了凌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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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你怎么在这?”
凌母看到带着孩子的夏水心分外诧异,而凌母这一声‘水心’,也让凌傅正眉间的折痕又深了几分。
她就是凌聿风新搞的对象?带孩子的那个?
身侧凌傅正的目光像是x光一样犀利,楼沁愈发的不自在。
夏隽禹能看懂情势,没敢出声。可夏水凝却不一样,她对凌聿风向来很黏,一见到他,马上就甩开楼沁的手,跑过去,胖胖的小手搂住凌聿风修长的双腿,费力地仰着小圆脸,拼命地挤眼泪,“爸爸,水水饿了。”
夏水凝用童嗓叫着‘爸爸’,像是往安静的湖水里投下了一枚炸弹,尤其炸得凌傅正大脑一片空白。
不受控制地,凌傅正又去瞧那小姑娘的五官,接着是小男孩的脸,怎么瞧,怎么像凌聿风的小翻版......
同样吃惊的人还有凌峻楠,一是吃惊这孩子竟会叫凌聿风‘爸爸’,而凌聿风也没反驳,甚至从地上将小女孩捞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