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灏说走就走,留下牌桌上的三人面面相觑。
吴绍远问,“萧然,你们家池总这是要去哪?”
萧然还记着刚才的愁,白眼一翻,摆出一副想知道就求我的样子。
霍熙诱/惑道,“萧大秘书,您不是喜欢loaoa-piye的模型吗?下周我就让人从德国给你稍一套来。嗄”
上次萧然透露池景灏和夏明甄的事,就是被霍熙用这模型贿赂出来的,不过这次萧然依旧没有节操,马上把事情交代了,“池总的新宠,现在也在红楼。”
吴绍远立马来了精神,那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在哪在哪?我今天非要见见不可!”
三人跟着萧然来到事发地点时,走廊里已经堵着十来个人。
池景灏一身名家定制的西装,身板又挺又高,站在一群人当中最为引人注目,此时他背后站着一个纤瘦的女人,个子不矮,所以也很难叫人忽略。
汤显臣打量了一下女孩的背影,带着柳钉的低筒靴,一条黑色皮裤,上面穿了件超短的皮衣,齐耳的黑色短发上还有几缕漂染了葡萄紫,和池景灏之前喜欢的兰妮尔那类型的女人,真是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此时,对面红楼负责经营赌场的经理不知说了什么,马上就听到女孩怒斥声——
“放屁!你刚才明明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冤有头债有主,唐健欠你多少钱你去找他要去,拆胳膊卸腿儿随便你。我又没在你这赌,凭什么找我要这笔钱?”
吴绍远等人在后面看得有滋有味,听到这儿,汤显臣脸上出现一抹高深的笑意,“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是个野味。”
霍熙哈哈笑,“景灏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口味一下子变得这么重。”
吴绍远说,“这你们就不懂了,现在流行驯养,越野越难驯,男人越有成就感。”
萧然摇摇头,谁能想到南城这几位有名的公子哥,此时就跟居委会大妈似的,又看戏又说风凉话的,就差抓把瓜子给他们磕了。
萧然不管那三个人,走到池景灏身后,拉了拉夏明甄的衣服,示意她少说两句,池景灏在这,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红楼的经理已经被夏明甄弄得头疼不已,尤其刚知道她还和池家的池景灏能攀得上关系,这下再像往常对其他赌客那样动粗是不可能的,只能拿捏着语气,和池景灏解释。
说到一半,池景灏就扬手让他停了,“多少钱?”
经理愣了下,马上道,“不多不多,就十三万。三万是底金,另外十万是找我们借的款。”
红楼这一层分为金银铜三种包厢,唐健在铜厢玩的,最少要有三万的底金,池景灏他们刚才玩的地方是金厢,底金十万。
经理所谓的不多,是针对池景灏这帮人的,谁不知道他们一把牌动辄十万几十万,都不带眨眼的。
池景灏点点头,向萧然递了个眼色,萧然会意过来,走到经理面前,“你跟我来,我跟你写张支票。”
“池先生”夏明甄不想让池景灏掏这个钱,她都没责任承担唐健的赌账,更何况是池景灏?
不过她刚叫他的名字,就被他清冷的看过来,他沉着声音,“你跟我过来。”
他面色已见不悦,夏明甄虽说不清楚池景灏为什么生气,但就是有点怕他。这下总算老实了,就连刚才面对经理时的气焰也没了,她小步跟在池景灏身后,低着头倒是乖极了。
不过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到池景灏停了下来。夏明甄不明所以,顺着池景灏的眼神看过去,对面站着三个年轻男人,像是和池景灏认识。
一抹烦躁从池景灏眼底划过,他没理会那几人调侃的眼神,伸手抓住夏明甄的手腕,把她带进了一旁空着的包厢。
刚进去,池景灏就打开了墙壁上的壁灯,看得出来他经常在这里玩,连灯的开关在什么位置都很清楚。
夏明甄忌惮地偷偷瞧他一眼,不见有和缓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很小声的说,“池先生,你在生气吗?”
“对。”他皱着眉,薄唇抿成不近人情的弧度,“知道我什么生气吗?”
夏明甄茫然地摇了摇头。
“红楼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小丫头单枪匹马就敢往里面闯?”他声
tang音更冷了。
池景灏听完萧然的话,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黑衣人正一左一右地架着夏明甄,不知道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他知道她胆子大,甚至有点不谙世事,什么人都不怕,更不知道这社会的险恶。
敢开这种地方的老板肯定不会是普通人,都要黑白通吃,想对付她一个没背景没家世的小女孩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她就是敢和那帮人较劲。
听完池景灏的话,夏明甄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忽然轻轻地挑起了嘴角。
“池先生,你在担心我吗?”
池景灏见她油盐不进,而且她的理解和他的意思显然背道而驰,于是浓眉蹙得更深。
夏明甄没心没肺的凑到他面前,明媚如春的笑容更加明显了,用肯定的语气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
夏明甄举起两根手指放在太阳穴,真像是那么回事似的,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我一定躲得远远地,也不会再打架让池先生担心。”
池景灏定定的望她一会儿,叹气,都要被她气笑了,“认错倒是快,只怕到时候第一个往前冲的人还是你。”
他把她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夏明甄是冲动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