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三个问句，相对于楼沁的大惊小怪，凌聿风显得镇定许多。
“到了年纪，总要找个合适的人一起过。”
他的话太过消极，是这个年纪的楼沁理解不了的。盯着他沉着英俊的侧颜，又觉得能体会到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的那一点点身不由己。
可是，他值得配得上最好的女人，她认为。
“刚才那个男生，就是你之前一直徘徊不敢进去的原因？”
过了好一会儿，楼沁才意识到凌聿风所指的是谁，双颊涌上热气。
除了同学之外，还没任何长辈知道她那点小心思。被凌聿风揭穿，除了最初的一些尴尬之外，倒没有被侵－犯*的不快。
“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别人。”楼沁拢了拢大衣的领口，幽幽地语气。就像是一直梗在胸口压抑多年的大石，忽然有一种想要倾吐的*。
凌聿风只是轻挑了下眉梢，不置一词。
“凌叔，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身材好样貌佳的女孩儿？”
凌聿风抽空将视线从前方路况移到她的脸上，脸蛋被热气哄得有些红扑扑，一双兔子似的眼睛像是要探查真相，透着小孩子的执拗。
“喜欢不喜欢是品味问题，最重要的是合适。”恰逢一个转弯，男人利落的打了一下方向盘，周围的车子不多，霓虹灯映着车窗照进来，他的脸在灯光里模糊不清，“就像你逛一家商店，有人喜欢红色裙装，有人喜欢黑色t恤。但只有穿上后，才知道哪一件是适合自己的。”
楼沁想，不愧是经过时间淬炼的男人，说出的话这么有哲理。
最重要的是，顾及到了她小小的自尊心。
而这种感情，她可能要在很久很久之后才能体会到吧，或许纪睿恒也是。
她将头靠向车窗，望着车外的街景。
回味着凌聿风的答案，一刹那忽然想不起这么努力爱着纪睿恒的缘由，他们真的合适吗？
***
接下来几天，楼沁去凌聿风公司都会提前半小时，做好了早餐，她才下班。
莫奇说凌聿风嘴刁，楼沁记在了心里。她也知道凌家不会没有做饭的厨娘，但她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报答凌聿风那晚的两次出手相助。
由于第二天有模拟考，楼沁前一天晚上放学后直奔公司。看到办公室门缝有光透出来，她还以为是谁忘了关灯，大喇喇地推门而入。
然后，看到门内站着的一众高管和坐在办公桌后的凌聿风时，她立马愣住。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她，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其中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见到楼沁后隐身一亮，指着她说，“就是她！我今天去保安室看了录像，那天晚上就是她出现在大楼里。”
那人像是‘我知道凶手是谁’，铁目铮铮地盯着楼沁。楼沁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犯了罪，茫然地目光对上远处的凌聿风。
凌聿风的脸色称不上好看，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睛眸光深沉。
“偷窃内部资料这种事可是大事，能进的了凌总办公室的人也微乎其微。凌总，周三那晚不是她的工作时间，究竟为什么来公司，一定要彻查！”又有人说。
楼沁听懂个大概，错愕的轻启着唇，原来是丢了重要的文件，而目前的嫌疑人是她。
她从没有被人指正过偷东西，年纪又小，遇到这事，一时间也懵了。如今能求助的人似乎只有凌聿风，徐徐看了过去，男人神情高深，眼睛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收紧，压得她无法呼吸。
楼沁忽然想起，她和凌聿风其实并不熟，而且受害者是他，他凭什么为她说话？
想着，低头便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