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无言一笑,稍事准备,没有惊动其他人地从后门出了府,策马奔向了善王府。
文侯府与善王府相隔不近,文清身上负有沈嫣的重托,一路快马加鞭,竟是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赶到了善王府的门口。下马前去敲门,有值守的人来开了门。文清自报了身份,值守不敢有丝毫怠慢,将人引到了会客厅,便即刻去向顾含风通报了。随即有丫鬟给文清奉上了热茶。
“文四爷?”顾含风乍一听到值守的禀告,很是意外。
“小的看了他的铭牌,确是文侯府的不错。”要是没有确定,值守也不敢贸然将人放进来。
顾含风与文清、善王府与文侯府可谓是素无交往,这大半夜的,文清突然来府造访,顾含风想不通是为了什么。他素来没有耐心应付那些官场的人,但文清不一样,他们之间有苏卉瑶与沈嫣的情分在,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晾到一边的道理。
“知道了,下去吧。”顾含风遣了值守,将手中的东西稍稍做了整理,便是去了会客厅。
顾含风心里记挂着苏卉瑶与顾儒,刚才所做之事也是他们有关的安排。因而,他虽是来见了文清,却并没有打算耽搁太久。一进到厅中,见文清气质舒朗,与他厌恶的那些官场油条大相径庭,心中的不耐顿时消去了几分,但问话仍是开门见山:“文四爷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顾含风如此言行有不近人情之嫌,好在文清不是古板拖沓之人,反倒是欣赏顾含风的干脆利落。他没有赘述,言简意赅地将从沈嫣那儿得知的事情转告了顾含风。
顾含风知道太后让顾儒进宫绝非一时兴起,必有不可告人的原因。他能想到是与顾儒的身世相关,不曾想过是洪洛对苏卉瑶仍未死心,太后以退为进,让苏卉瑶留在宫里,计划着要祖孙斗法呢。
“多谢文四爷前来告知,今日之恩顾某没齿难忘。”沉默了半晌,顾含风对文清行了平礼,出言感谢到。
文清回礼道:“说起来咱们也是亲戚,王爷不必客气。”转而问道:“王妃娘娘与公子都在宫中,不知王爷有何打算?”
“事出突然,顾某还没想到具体。”顾含风所言不虚。此外,也是想着事况颇为棘手,如非必要,他不愿牵连无辜的人入局。
听话听音,文清不再深究:“以后若有用的着文清之处,王爷只管开口,文清定当尽力。”
顾含风心里对文清感激,言语之上没了一开始的疏而远之,他诚心说道:“多谢!烦劳文四爷回府转告夫人一声,请她无须过于担忧。顾某别的本事没有,妻儿的安危必是会全力相护,断断不会让他们出事。”
君子之交,三言两语便已足够。想着沈嫣焦心在家等候,文清施了平礼,说道:“王爷的话我一定给拙荆带到。今日,就此告辞了。”
“我送你。”顾含风对文清亦有惺惺相惜之感。
文清没有推让,由着顾含风将他送至王府门口,才是说道:“王爷留步。”尔后,便是纵身上马,赶回文侯府去了。
顾含风回身往院中走,面如寒霜,双眸中再没有温情可现,冷得让人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