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鸣扬就这么坐在上山的石阶上,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缓和下来,方才那一瞬就像是洪流涌进了他的脑子里一样,掀起了巨大的波涛,来来回回的撞击着他每一条神经。好多面孔,好多声音他的身体里翻搅着,陌生又熟悉。
“左鸣扬,你觉得怎么样?”
周围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左鸣扬看着一脸担忧的白沐,冲他摆了摆手:“没,没事。继续上山吧。”
左鸣扬说着就撑起了身子,继续朝着山庄走去。等到白沐一行人到达擂台的时候,云剑山庄庄主的客套话已经说完了。左鸣扬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架势,不免有些好奇。
他瞅了瞅身旁淡定自若的慕容寻,问道:“我说慕容公子,您老人家怎么去上去露两手啊?你不是挺牛的吗?”
慕容寻的目光婉转,继而勾起了嘴角,他自是懒得搭理左鸣扬,只是幽幽道:“我打擂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白沐:“……”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左鸣扬伸出了拳就往慕容寻身上招呼,也不见慕容寻有何动作,便就轻易的躲了过去。慕容寻扇面一合,狭长的眸光暗自流转,惊艳了这这一处的极致风景:“好戏开场了……”
左鸣扬回身望去,只见一袭青衣跃上擂台,男子面容姣好,一派凛然之气。正在此时,一双轻工小薛落在了青石搭成的擂台上,竟是悄然无声,蓝衣男子肩上的花瓣慢慢飘落。
青衣男子抱拳施礼,声若洪钟:“在下柳山派弟子,赵云清。”
蓝衣男子回之一礼:“在下灵双门,沈铯,得罪了!”
蓝衣男子说罢便是一剑袭来,台下的叫好声,刀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在左鸣扬的耳边轰然炸响。眼前场景转换,杏花微雨仿若幻境。左鸣扬就这么看着台上两个人翻飞的身影,不由得往后退了一了步。
眼前无数的面孔,或喜,或悲,不断地在他的眼前闪现,却是把把钢针往他的四肢百骸中刺去,令他痛不欲生。
……
“在下龙啸剑派,左鸣扬!”
“在下落云剑派,白沐,得罪了!”
“呵,放马过来!”
……
“左鸣扬,你一身抱负难道就甘愿落草为寇?跟我走吧!”
“好!”
……
“白沐,从今以后我就是左护法,只是你一个人的左护法。
“好,从今以后,你左鸣扬就是只我白沐一人的护法,有你在,我便什么也不怕了。”
……
“我左鸣扬愿于白沐结永生之好,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
“这什么东西?”
“鸣吟剑,你不记得了么?”
……
“白沐,你以后离萧洛远一点!你到底喜不喜欢老子!”
……
“左鸣扬,白沐只做你一个人的保镖,护你周全。”
……
“左鸣扬,你听我解释……”
“我恨你,白沐,我恨你,我恨你!”
……
“左鸣扬,我跟白沐的事情不是你能来插手的,而我对白沐的感情,也不是你能够理解的。”
“成,那你们继续,我出去等你。”
……
一字一句似是一枝利箭穿透了左鸣扬的身体,他的眸子不住的颤抖着,他像是僵住了一样看着前方。他默默地,一点一点地回过了眸子。那是一张温润如水的侧脸,仿若如初,却平添了几分寂寥。
他都做了什么。
他都对白沐做了什么?
他怎么能?
他怎么能!
左鸣扬想要开口,却发现他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的喉咙被人死死地扼住,他快要窒息了。
白沐像是察觉到身旁左鸣扬的气息有些急促,火热的气息喷洒在了他的后颈处。他下意识的回过了一些身子,却看到一行清泪从左鸣扬眼眶流了出来,左鸣扬眼里的情绪变得破碎不堪,甚至无从捡起。
白沐吓坏了,一只手臂就这么揽住了左鸣扬:“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么?左鸣扬……”
左鸣扬只是木讷的看着他,他的眼泪都被清风吹散了。
可是就这这样不言不语的左鸣扬,却让白沐在一瞬间六神无主了:“左鸣扬,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你说话啊!恩……”
左鸣扬猛地就将白沐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将脸庞深深埋在了白沐的肩上,他恨不得就这么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已经哽咽的快要窒息了,他只是抱着他,拼尽全力的。
“左鸣扬,你到底……”
“我记起你了……白沐,我记起你了……”
白沐的身体大震,那双眸子里的惊恐却越发的明显了。他的眼眶却在一瞬间变得酸胀起来,这种声音,只属于那个男人,无论到了哪里,过了多久,他都不会忘记的,那是属于最初的左鸣扬的,声音……
“鸣,鸣扬?”
是他么,是左鸣扬回来的么?
左鸣扬只是拼尽全力的拥着他,声音已然破碎不堪:“可我怎么能这么对你,我怎么就会那样对你……”
他怎么就会那样对他,不顾他的叫喊将他死死地压在身下贯穿,不顾他绝望的目光用鸣吟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青玄凌-辱,却只是摇手离开。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呢!
“唔……”
气急攻心,白沐只感觉到有什么微热的东西一下子喷洒在了自己的脖颈处,白沐下意识的用指尖摸了上去,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