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放弃治疗,王怡锦任命的老老实实答道:“浙江余姚王怡锦,想必我家祖父你肯定是知道的,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士元。”
王士元的名字在旁人耳中或许陌生,绝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人物,可王怡锦心中清楚,这位活了两辈子的八阿哥,准是知道王士元此人的。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王怡锦看到对方脸上的神色,便知道了自己所想的没错,八阿哥果然是知道自家祖父的。
“还真是……意料之外啊。”因为早就查到了胡越英和王士元家的关系,此时听了王怡锦的自报家门,胤禩第一个反应竟不是王士元的真实身份,而是:
“本来我这次出宫是要去寻胡越英,没想到倒先遇见了你,他是胡家的人,想必这次你上京就是跟着他一道了?”
王怡锦没想到八阿哥竟会把话题转到族叔身上,不明所以的看向对方有些凝重的神色,反问道:“你认得我家族叔?”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一阵响动,随即便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不知内里是哪位贵人,带走了我家的小孩子所为何事?”
胤禩看了眼王怡锦,扬声吩咐刚安:“让外面的人进来。”
话音刚落,房间的们便被退了开,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壮硕大汉,留着连鬓落腮的胡子,一双豹眼英气十足,浑身上下有些杀伐果断的气势。紧跟在他身后的有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胤禩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乔装改扮的胡越英。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胤禩对着胡越英做了个揖,笑道:“胡先生,别来无恙?当日在上书房得蒙先生的教诲,先生于我也算是一日之师了,当日先生辞官不做回乡守孝,我心里深感遗憾,不知几时还能与先生相见。竟不料今日竟在这儿重逢,我还真是与先生有缘呢。”
胡越英此时也认出了胤禩,当时在上书房他就对这孩子清亮的眼神记忆深刻,此时再见,想到自己还顶着守孝的名头、又是隐瞒身份上京,却不料竟被八阿哥给撞破了,心中不觉一沉,深感此事棘手。
那壮硕大汉闻言眼中不觉露出了些许的杀气,胡越英按住了他的手臂,说道:“义兄,无碍。”
若是旁的功勋子弟也就罢了,就算他们下了杀手,随后好好遮掩一番也就是了。可眼前的是皇家的八阿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只怕这天下都要被搅得腥风血雨了。
胡越英劝住了动了杀心的姚鸿达,凝神瞧了八阿哥一阵,见对方脸上浑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坦然自得的紧,完全不是一个六岁孩童该有的城府,不由心中一动,刚刚的紧张感便慢慢散了去,露出了一向淡泊的笑容来:
“一日之师什么的,八阿哥言重了。胡某如今不过是一介布衣,当不得八阿哥这般说。只是不知道,我家这小侄儿可是哪里冒犯了八阿哥?他年纪小,又是头一回到京城来,冒失之处想必也是有的。”
胤禩回头对王怡锦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伸手拉住了王怡锦的衣袖,含笑道:“冒犯倒没有,反倒是我与小锦许是前世结下的因缘,今生才一见如故,可恨我偏偏生为了皇阿哥,不然,准要把小锦带回我家中去,日日与他朝夕相对才好呢。”
胡越英一愣,和姚鸿达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八阿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自家侄儿苦着一张脸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胡越英脸上的神色又淡了几分,正色道:“八阿哥不要戏弄胡某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都说皇家的孩子都是人精儿,胡越英本来还不相信,可如今看着宛如妖孽一般早慧的八阿哥,胡越英此时并不再把这八阿哥当做寻常的孩童看待,说话之间便也多了份慎重。
八阿哥闻言一笑,松开了拉着胡越英袖子的手,对胡越英等人做出了个手势:“既然来了,又何必这样剑拔弩张的站着,坐下喝杯茶水,有什么话,我自然会与先生详谈。”
等众人都入了座,八阿哥对刚安点了点头,刚安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人高马大的姚鸿达,这才不甘不愿的去门外守着了,姚鸿达也让自己的两个手下去外面守着,屋里便只剩下了胤禩、王怡锦、姚鸿达和胡越英四人。
不紧不慢的啜了口茶水,胤禩敛去眼底的流光,这才十分平静的说道:“胡先生好手段,这一进京,连忠烈祠都险些让你的人给撞塌了。”
胡越英心中一紧,笑道:“八阿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胡某可听不懂。”
胤禩并不在意的笑笑,继续说道:“戴梓是个善制火器的天才,建义候也不单单是藤甲兵举世闻名。当初在郑家麾下,建义候水战的本事也无人能出其右。胡先生如今可是于这二人有救命之恩,得了这二人的鼎力相助,即便是条蛟,也能化身为龙去海里面翻腾起大浪来了。”
姚鸿达脸色一沉,不善的看着胤禩,胡越英紧紧抓住姚鸿达的手臂,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叹了口气:“胡某一向自以为足智多谋,今次的事情也办得十分周详,却没想到还是露出了痕迹,竟叫人给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