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穷和尚杀掉的黑衣人身后,还有一个黑衣人,他看到身前的弟兄停住,悄无声息的抖出一股迷烟。刀上残余的毒正在一点一点的腐蚀这个中刀者的性命,他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冷,乌黑,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穷和尚上半身一动不动,笑的眉眼弯弯,手里悄悄的把刀拔了出来。她感受到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却毫不在乎这一点,她坦然的睁着一双适应车厢内黑暗的眼睛,干裂肮脏的手握着这把从她腹中拔出来的短刀。方帝姬对这把刀很满意,这把刀和她平时插在靴子里的另一把刀是一对的,鸳鸯刀。鸳鸯同情。

有诗为赞:碧玉好名倡,夫婿侍中郎。桃花全覆井,金门半隐堂。时欣一来下,复比双鸳鸯。鸡鸣天尚早,东乌定未光。

这对短刀并不是方帝姬做的,而是方落年轻时在一切都安定下来、年轻的皇帝彻底掌控朝堂、国家内外一片歌舞升平的时候,废了半个月功夫给她打造的。没错,方落不仅有铁匠的手艺,还学过制作金银首饰的功夫,这都源于他们的过去。但那些都不必再提。

方帝姬只知道方落在这两把刀上用了最珍贵的铁料,打造成她遗失的那把心爱趁手短刀的样子,还在刀鞘上用金珠镶嵌出美丽的花纹,那是方帝姬母亲山寨旗帜的花纹。

有诗为赞:鸳鸯自用亲,不若比翼连。他人虽同盟,骨肉天性然。周公穆康叔,管蔡则流言。子臧让千乘,季札慕其贤。

黑衣人举起长剑,眯着眼睛尽量在黑暗中看清躺在车厢上那人的轮廓,然后尽力刺了下去。

与此同时,方帝姬手中的短刀也刺进了他的肚腹中。

因为躺在车厢上的那人根本不是方帝姬,而是之前一个被杀的黑衣人。这车厢太过窄小又堆放了太多的东西,一个粗壮的黑衣人的身影就足够挡住了后面弟兄的视线,而他们在满天星月光辉中走进了这漆黑窄小的车厢中,注意力不得不被周围的杂物所转移。

穷和尚穿的是一件不黑不蓝不棕的直裰,有着不黄不白不红的脏脸,躺在黑暗里就像一大块污垢般不易被人发现。

同样的,这过于窄小的车厢和紧闭的门帘也加大了迷烟的药效,黑衣人所服食的解药不足以解开这样浓郁的药量,让他出现了一些恍惚。方帝姬虽然没有含着解药,却一直在嘴里含着那颗能解百毒的仙家宝物,定神珠。

她的伤口虽然因为毒药的缘故还没有愈合,却因为勒紧的火浣布和珍贵的药神遗药而可以忽略疼痛,适当的移动。那些人传给的内功,虽然没法归入她那被废弃的丹田中,却舒缓了她酸涩的经脉,让她的身体稍稍灵活点。

章华被数人缠斗,被迫远离马车好几米。就在这短暂的距离中,一个瘦小灵巧的黑影冲了过去,像只猿猴摘下桃子一样轻而易举的挑起帘子,露出了叉腿坐在车厢中的黑衣人容貌。

“啊?你得手了?”

方帝姬用力一踹,已死的黑衣人就扑进他怀里,吓得他瘦小黑衣人大喊了一声:“球囊的!”

方帝姬紧跟着一刀就抹了过去,黑衣人举手一挡,只听一声清脆的金铁相交之声在狂野中悠悠荡荡的蔓延开。

这回换成穷和尚打扮的方帝姬暗骂一声,谁料想这黑衣人竟然戴了一双被淡黄色布料包裹的铁拳头,在黑夜里看起来就像人的手一样。她心中暗暗懊恼:没了内力之后不仅疗伤、行动都不方便,就连眼里也变得这样差。

瘦小黑衣人咦了一声,惊喜的叫道:“下来,和我打。”

穷和尚用沙哑的声音呵呵笑了两声:“施主,如此良辰美景,何必舞刀弄枪呢?不如坐下来好好喝酒。”

黑衣人道:“所有假冒帝姬娘娘的人都被杀了,只有你这秃驴还有点功夫。可你没有内力。”

穷和尚笑的眉眼弯弯,眼角十三道皱纹:“施主过誉了,贫僧愧不敢”猛的一抬刀架住黑衣人打过来的拳头,又是似钟如磬的清脆‘当’声。但却不同,穷和尚不仅没有收招,反而顺势一侧刀,沿着他的铁手心抹向手腕。

如果在她内力还在的时候,只凭着这一下,黑衣人的手和头就都掉在地上了。可惜……

黑衣人依然一拳一拳不急不缓的打向她,似乎想要逼出她所有精妙的招式来。穷和尚也没有让他失望,见招拆招借力打力,纵然身子不便,但在这窄小却四周有靠的地方可以凭着手臂力量闪转腾挪。

黑衣人一拳打向和尚胸口,和尚往后一仰,顺势一脚踢向他小腹。黑衣人向上一跳,正要把一双铁拳力劈华山似的打下来,和尚猛的侧身往下一串,短刀若再长一寸就已经扎进去了。

章华依然在苦战中,战阵的妙处就在于可以互相遮住对方的纰漏,不仅不让己方受伤,还能重创对方的疏忽。

他苦苦支持,剑势凌厉的近乎狂躁,甚至于有些不循章法不顾自身,又几次险些受伤。幸好他身姿轻灵,足下矫健,总能堪堪擦着衣服躲过去。

十人结成战阵,将章华困在当中。

章华在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中苦苦支撑,他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只有两种破解之法:快,快剑,对方每人出一剑你已经出了十剑,那就能抱住性命无损,如果对方每人出了一剑而你出了十一剑,就有一剑是攻击别人的,但章华还不行。另一种是用内力震伤他们,然后杀掉他们,但章华也不行。

他像个随波逐流的弄潮儿,在剑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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