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看着全珲,脑海里浮现另一张笑脸。
肆意邪魅的笑容在她脑海里迅速掠过,仿佛袭来一场不羁的风。
“我仔细对比过,你梦里出现的环境,很像美国印第安纳州的黑泽镇,也就是叶枫发生命案的地方。”
温言心里一滞,看向全珲,“你的意思,如果我梦里的情形属实,叶枫发生命案的原因,是因为我?我梦里的这个小男孩,就是叶枫小时候?”
这怎么可能?
她和叶枫认识这么久,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他们小时候就相识?更何况,她从来没有去过美国!
“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全珲突然坐直脊背,身子前倾,双手肘撑在膝盖上,近距离地看向她,“这个小男孩是我!”
温言瞬间被他这种猜测震住!
他们之间隔着一张茶几,他这么前倾过来,他们隔着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她能看清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绝望,痛苦,无奈,愤怒……所有的情绪被他压抑在眼底,却又不经意之间被流露出来。
“叶枫死了,凌锋离开了你,剩下只有我。就没有这种可能吗?”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直接扣着她的手腕。
温言被他这么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有些困惑,他说的可能,指的是什么?他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扣着她手腕的力度有点大,她用力把手抽出来,感觉到手腕处火辣辣的疼。
温言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挤出一丝笑容,“全珲,这也是你对梦的分析吗?我跟锦程是朋友,也把你当朋友,但我们好像也是这两年才结识。还有,为什么你知道我梦里的场景是在印第安纳州的黑泽镇?”
“我小时候就生活在黑泽镇。你的梦里,不应该只是一个小男孩,至少应该是两个,甚至三个。”全珲双眼紧闭,重新靠向沙发背,一手揉着头,整个人像是很痛苦,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温言被他这么确切笃定的结论搅糊涂,为什么他的说法,让她感觉,已经超出了专业心理医生凭客观理论分析的范围?
眼前的人,反应越来越激烈,额上大汗涔涔,脸上是越来越痛苦的表情。
他的这种反应,温言感觉似曾相识,她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过往相关的回忆。
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刚伸手想要去拿电话,手机被对面的人迅速抢走。
他接通了电话,一边看着她, “now.(亲爱的,我现在忙,再见。)”他脸上的表情扭曲狰狞,声音嘶哑暗沉,却也有一丝温柔。
温言不敢相信,一向沉静冷冽的男人,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手中的手机里,不断传来厉锦程的声音,“温言,快跑……”他看了一眼手机,很不耐烦地按掉了电话,并且,直接按了关机,随手把她的手机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
温言来不及多想,立刻起身,跑向门口。却突然感觉身后的人扯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用力往后一拉,她立刻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头皮,迅速向全身扩散。
他一手圈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紧紧地钳制住,一手把门一推,门很快被反锁。
温言听到门被反锁的声音,整个人感到恐慌,“全珲,你冷静点。到底怎么回事?”她使劲地想要掰开他钳住她的手臂,一边大声呼喊。
可他的力气大得出奇,温言怎么都掰不开他的手臂,甚至,脖子被他紧紧地勒住,喘不过气来。
温言被他拖着往房间里面走。
他所有的力气,都直接传递到了她的脖子上,她整个人几乎要断气。走了许久,她眼睛已经睁不开,只觉得四周越来越暗,已经不像是在全珲的办公室。
到后来,她晕了过去。
***
彼处,远在澳门的厉锦程,此刻正在房间里焦急地转来转去。
她矛盾了片刻,最终还是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厉锦程立刻直奔主题,“别问我怎么回事,你立刻去全珲的工作室,温言有危险!”
电话这头,房间里一片黑暗。
地毯上,躺着一个男人,蜷缩着身子,手里拿着电话,半天没反应。
“凌锋,你听到没有?你去晚了,等你再见到温言,她就已经残缺不全了。”厉锦程几乎是对着电话在咆哮。
凌锋终于坐了起来,他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才意识到谁在给他打电话,“怎么回事?”
“回头我再给你解释。你现在立刻去救她,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去晚了,她不死,恐怕也活不成了。”
厉锦程心急如焚,对于电话里的人这么迟钝的反应,她恨不得立刻一脚踹死他!
凌锋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挂了电话。迅速起身,转身欲走。走到门口,迅速折回到书桌前,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把伸缩刀,转身下楼。
他一边走,一边给乔正明拨了个电话。
他刚挂了电话,厉锦程立刻又打来电话,“凌锋,不要报警!”
凌锋脚步一滞,“为什么,我已经给警方打过电话。”
“……靠!”电话里头,传来一声叫骂,很快挂了电话。
凌锋下楼以后,走出别墅的门,走到门口停放的车前,整个人立刻僵住。
这一刻,他浑身充满了愤怒,所有的怒气,让他再也无法抑制,一拳打在车身上!
车子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他握拳的手,也滴下鲜红的血滴,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