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怔怔地盯了那布告良久,一拍脑门道,“还真有可能是她。”唐玖月那性子,是服软不复硬,她到了邹衍面前,也不知道胡说八道了什么导致人家误认为她是妖女,而且要处以丰朝最为严厉的刑罚——焚刑。
这时候一直默默跟着她们的小李爷又冒出个头,抱着手得意洋洋道,“你们猜我打听到了什么?”
连依又用激将法,鄙夷道,“你能探听到什么,无非是些细枝末节的事儿罢了。”
小李爷气道,“少小瞧人了,我告诉你们,要被处以火焚之刑的十有□□就是那唐白衣了。据可靠消息称,昨日有个白衣姑娘旁若无人地闯入太阁。事情也蹊跷,这太阁前有一个mí_hún阵,是第一代大门监亲自所创,历来无人能解,没想到这女子竟毫不费力地进去了,直捣黄龙,见到了刚睡醒正在吃早饭的邹大门监。”
他说到此处又笑了笑,“还有一个小细节,邹衍那时候正在吃一颗水煮蛋,被唐白衣吓了一跳,据说还噎住了。身边服侍的人没想到会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一个个皆是愣怔了。还是咱们的唐姑娘淡定地走上去拍了拍邹衍的背,还倒水给他喝了才避免一场人间惨剧!”
沈满听着越发觉得那是唐玖月了,赶紧追问,“后来呢?”
“这后来啊……”小李爷有心卖弄,瞥着连依继续口水乱喷得意地说道,“邹大门监再傻也该她抓了起来了吧?那知道这人不闪不避,当着邹大门监说了一通胡话,于是,就被人抓了起来关在太阁牢房之中喽。”
“瞧着唐白衣的身手,不像是能那么轻易被捉住的。”连依摸着下巴思考。“她都说了什么胡话?”
沈满这下心思澄明,这行事作风一定就是唐玖月了!
小李爷道,“说什么胡话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就是要求人家救那一艘船的白毛怪,但是却被拒绝了吧。”
连依带着几分关心问沈满,“你姐姐被抓了,咱们怎么办?”
小李爷如今还不走,便是因为此刻已经和沈满等站在同一艘船上,他不得唐玖月的解药,便不能解开身上的毒。若是一辈子都这么半死不活下去,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沈满在二人炯炯的目光下镇定非常,思忖半晌后毅然道,“还能如何,救人!”
“可是太阁戒备森严,咱们连这台阶都踏不上去,如何去救人?”连依问。
沈满笑了笑道,“你忘了,方才还有人进去了呢!”
连依一怔,摸了摸沈满的额头,再探了探自己的,奇怪道,“没发烧啊,怎的就说胡话?方才那个进去之人拿着特制的牌子,是参加大考的考生,你又不是考生,如何能进太阁?”
小李爷凑过来瞥着沈满道,“你该不会以为那牌子是那么好偷的吧?这些考生已经过了头一关,是专门有人画了像入了卷的,若是有怀疑随时可以拿画像来比对以防人冒充,你即使偷了牌子也于事无补。”
沈满压低声音问,“你不是说五行门已有人混入考生之中,可叫他们帮忙。”
“他们即使已拿到牌子,但是却破不了这太阁前的mí_hún阵,冒然进去也只是自投罗网罢了。”
沈满几番出入太阁,但是也从未见到过那所谓的mí_hún阵,不知道是后来被唐玖月撤了,还是因为自己得了唐玖月的允许故而可以出入自由。
但无论如何,要救唐玖月就必须先入太阁,若自己连最外面的大门都进不去,谈何救人?故而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弄到木牌。
要弄到木牌,冒名顶替是不成的,不能顶替就只能自己去报考,但沈满知道自己的本事,虽然出身相府,但却是个名不副实的名门望族;虽拜了当朝大门监为师,但是一分本事也没有学到。
而且更要命的是,沈满自己是个倒霉的命格,也就是说,她想要做的事情必定会事与愿违,几乎没有一件是办得到的。
丁枫一梦,她和唐玖月已经停留了许久,也不知道梦外情况究竟如何。总之,梦里的情况已经糟透了……
梦?!
沈满猛然瞪大眼睛,吓了围在边上的连依一跳,连小李爷也惊了一惊,拍着胸口连说“吓死了,吓死了,眼睛大也不能突然这么瞪着呀……”。
沈满瞪大了眼睛之后突然迈开脚步,急忙忙地往他们住处方向一路小跑。
连依愣了一下道,“这丫头,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小李爷道,“可能是饿了想吃饭了,我瞧她早膳没吃多少。”
连依曲指敲了小李爷的额头,“蠢货!”
小李爷圆目瞪着她,“小丫头,我比你年长地位也比你高,等回到门中瞧我不好好收拾你!”
连依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抢先跑了,“等您老有命回去再说罢。”
沈满一边跑一边回忆着入梦一来发生的事情,他们之前一直不知道这是何人之梦,也没有什么线索。但如今丁枫出现了,他会入梦术,也是他让她们入梦的。在梦里遇见了丁枫,绝对有它的深意。或许……或许这原本就是丁枫之梦,只要让丁枫醒了,这梦就会结束,那么自己和唐玖月就会回到现实,唐玖月被困之局不也就解了?
沈满越来越觉得有希望,穿过自己宅子前的小巷子,她瞧见了丁枫那破烂摊子的一个角。沈满心下雀跃,丁枫果然还在这里摆摊!
“丁……丁枫!”
丁枫一抬头,见到沈满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摊子前喘着大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