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面偏过头来扬起嘴角陪笑道,“娘子,莫打我,为夫最是热爱平和,还不想看见血流成河的样子呢。冥界曾血流成河,血肉横飞,我倒是有幸见过。那真是残酷,你一直以为地冥之主是个好人,是没见过他杀人如麻的样子。为夫告诉你了,欺你的都不是好人,他骅霄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我应了声,“噢,只有你是好人?”九夜很理所当然的点头,“为夫自然是好人,唯一能和你相配之人。”骅霄邪魅的笑嗤笑道,“本尊甚是惭愧,不及大名鼎鼎的九夜太子fēng_liú韵事,为博美人一笑,一国战三国,导致百姓民不聊生,战场更是惨无人寰,力量不济时还有过一段扑抓壮丁充军的荒唐事,不知九夜太子手上可还剩出一丝干净。”
九夜怔了下,高深莫测的默默看着远处山水,什么也没再说。
我从未想过九夜的身世竟是人间太子,“高处不胜寒,九夜,那美人是不是你心中一直藏着的那个女子。”九夜回头凝看了我许久,站起来独自飞走了,月光淡淡,他的身影寂寞而孤独在湖面留下倒影。
“师傅,九夜怎么会是人间太子,人间太子不应是凡人吗?”九夜太高深莫测,我实乃看不清,“九夜为龙女和第一任皇帝所生,现在已不知活了多长时间。”历经人间沧桑,众亲人死了,他还活着,可悲,“怪不得他也要历劫,师傅,你怎么知晓的。”
花影划着小舟,混沌趴在船尾睡的正香,雪狐也甚是和谐紧紧挨着混沌,时不时煽动两下尖耳朵,圆溜溜的眼珠看着水面倒影。奈何混沌睡的太香,做着香梦,一蹬腿,竟将雪狐给踹入湖里,溅起一连串水花。雪狐惊叫着,在湖中胡乱的扑腾想要爬回竹舟。我一把将它捞出来紧紧抱在身上,它像小孩哭一样发出呜咽之声,忿恨的看着此刻雷打不醒的混沌,身上颤抖着,“乖乖,没想到你真是很怕水,不怕不怕,我抱着。”
“是,魔尊告诉你的?”天公不作美,很快,天上又飘落纷纷小雨,“正是,我在魔界调查九夜身世,而魔界之事,没有谁比魔尊更清楚。”骅霄念动口诀,一盏茶过去,连带还在酣睡的混沌回到宫殿。
我本以为雪狐是怕水,其实不是,我心底是明白它是怕那湖,但碍于骅霄在,不便说穿。
其实,我也是感应到这湖水不同平常,里面觉得藏着什么东西,似乎有一股神秘灵力在将我往里拉。
我早该想到的,妖域里,哪来的湖,是我轻看了。而能感应到湖水神秘力量的只有我们两个,我提着胆子没入睡,待骅霄与混沌睡熟,我悄悄抱着雪狐朝湖里而去。
我拔下头上皇兄送我的金钗,加著法力,往湖里一扔,金钗悬壶空中,湖面上出现个巨大漩涡,再收回金钗插在发上。我每踏上湖面一步,脚下一朵妖冶的红莲盛放,看着不过十米的距离,我很拼命的奔跑,却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才走入漩涡。我累的坐在漩涡里擦着额头的汗,雪狐半睁着眼,贴我心脏很近,好像还是很害怕,“雪狐,不怕,有我在,不会让其他东西伤害你的。”
它点了点头,我摸摸它的头,一阵奇异的风吹过来,眼前瞬间混天地暗,所有的法术,一样也使不出来。
大约一柱香时间,我们已在湖底站着,眼前有一口千年冰馆,躺着个绝世美女。我想,这个女子,定是那个令妖域之王倾心的女子,也是一直深爱骅霄的女子——容似雪。她噌的一下站起来,双眼仍然是闭着的,她的口未开,冰馆也未开,就那么直直立着,眼前之人,好像活着一样。
空灵飘渺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是容似雪,在我死时,玉华用精血将我最后一丝魂魄凝聚起,我已死,到了回天无力的地步,连最后这一丝精魄怕是也保不住了。请你劝说玉华善待自己,忘了我,放了我,也放过他自己。你是我的有缘人,我只能拜托你,骅霄与你,关系不同一般。”她说这顿了下,“他,请你,好好待他,我放手了。”
我听着又有些于心不忍,“我什么也不会帮你,我是他弟子,待他好是应该,但我终是要嫁人,你想做之事,请原谅我不能成全。”我心善良,可善良的连我自己也害怕,“你一定能做到,骅霄,钟爱之人,是你。”
“可我们没有结果,他是师傅,我是弟子,三界人人皆知,天下这么大,却不能包容我们。他不会跨出这一步,他的性子,断然也不会让他越过道德底线,而我只会拖累他,也不会。再过个几千年,我回仙界,他回地冥,永不相见。你自己活过来罢!”我几乎是用吼的,之后的话,越说越弱,我尽说的是真心话,“你错了,你还是不够了解他,只要他想做的,他心中有的,他一定会得到,一定不会放开,连你也是。师徒何妨,你们碍着谁了?天下人吗?爱情是自私的。”她心平气和的说着,不急不慢,不悲不喜不伤。
“不要再说了,我同骅霄,只有师徒之情,我爱的人是九夜。等骅霄做回地冥之主,我便做回帝姬,他,永不再娶,我另嫁他人,守着皇兄。”我不知晓最后结局是怎样的,我和骅霄的师徒之情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但是,我知晓的,皇兄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阻止我们,“你撒谎,你对骅霄不单单只师徒之情,都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