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金陵初秋的夜,风烟清朗,落木萧萧。
“戚曼青,我-操-你大爷!”看着戚曼青那辆宝马五系绝尘而去的车影,陆然破口大骂。
太过分了!
小爷又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谁叫你开车技术那么差?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咱俩儿就得殉情了,说不定那些个小报记者还会脑补我们在车震,那时才是尔曹身与名俱灭,何如自挂东南枝。个小娘皮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敢一脚把我踹下车,把我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小爷不就是顶了你一下么,又不是故意的,那是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毕竟我又不是魏忠贤。
好吧,说实话,顶得那下确实挺爽。不过看你刚才的表情,好像也挺爽的样子嘛!
这里是四环开外,离赵兰蕤的家起码二十公里,衣兜里还有几十块大洋,打车费都不够,这个点儿貌似也不会有公交车了,最为关键手机还没电了,要不然还可以叫赵兰蕤来接他,现在怕只有来个半程马拉松了,想想实在是忒惨了。
陆然掏出一支大红河叼在嘴上,妈蛋,跟张大标交换的zippo镶钻打火机还没煤油了,人生还能不能更凄凉一点?
答案是真有。
滴滴。
电动车小喇叭的声音。
逖┢镌谒的小红马上,下班后她换上了一身休闲打扮,依然难掩波澜壮阔的身材,她是短发,妩媚清丽中带着飒爽干练。
“哟,这不是陆爷么,被你老婆踹下车了?”她唇角微翘,眼里俱是揶揄。
“怎么可能。”陆然连忙摇头,他可不会给这娘们儿嘲笑他的机会。
“那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月亮。”
“看出什么了?”
“月亮好黄。”
商清雪掩嘴一笑,说那您继续看,不打扰您雅兴了,说着就要走,陆然连忙叫了一声,说甭呀。
“怎么了?”商清雪扑闪着大眼睛。
“好吧,商警官,我跟您坦白。”陆然苦着脸,“我确实是被那娘们儿一脚踹下车了。”
“然后呢?”
“我兜里没钱,肚子还饿。”陆然苦着脸。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没有刀。”商清雪正色道。
陆然差点被噎死。这娘们儿,金刚不坏么!
看来只有出绝招了。
“你不能不管我。”陆然正色道。
“为什么?”商清雪反问。
“因为我长得好看。”陆然表情严肃。
这次换商清雪差点被噎死。
不过这家伙长得确实很好看,长眉入鬓,鼻梁挺翘,眼神温润,身材也很匀称,就是看起来有些邋遢,胡子也不刮,脸倒是洗的很干净,笑容憨厚,牙齿很白。
一时间,她竟是不知如何反驳。
“上车吧。”
鬼使神差的,商清雪吐出三个字。
……
街边大排档。
商清雪微微张大嘴巴,见鬼一般看着陆然。
陆然在吃东西,他已经吃了很多东西,看架势,他似乎还要吃更多东西。
商清雪觉得自己绝对是鬼迷心窍了,要不为什么会答应请这家伙吃晚饭?
就这节奏,路边大排档这家伙也能吃她小半个月工资!
风卷残云,摧枯拉朽,然后便是杯盘狼藉。
在吃了五碗面条,两笼蒸饺,两盘牛肉以及一个卤猪蹄,一大份儿拼盘之后,陆然终于擦了擦嘴,放下了筷子。
“吃完了?”商清雪有些胆战心惊的问。吃饭都能把人吃出心理阴影,这家伙也是个人才。
“啊?”陆然诧异地看着她,“我只是中场休息。”
“喂!”商清雪终于忍无可忍了,“姓陆的,你要再这么吃下去,等下姑奶奶我可就没钱买单了。”
“不会吧?”陆然满脸鄙夷地看着她,“你好歹是个公务员,怎么这么穷,没人给你行贿么?”
“行贿你妹,谁脑抽给我一小片警行贿。”商清雪看白痴般看着他,“再说了,你还好意思说我穷,别忘记你这顿饭还是我请的!”
“好像也对,”陆然讪讪一笑,“不过我以前真阔过,煎饼果子一次买俩儿,吃一个扔一个,家里的钞票五个保险柜都放不下,后来全捐给一女科学家造机甲了,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忽悠我,但她胸很大,我不好意思拒绝她。可惜了,你的胸比她的还大,你要早点认识我,我一定用来行贿你。”
“你家的钞票全是津巴布韦币吧。”商清雪白了他一眼,才不相信他说的屁话,想了想,又问道那姓陆的,我问你呀,你一教书的,怎么会医术?今儿早上你是怎么把那个老伯伯救活的?
“那个不是医术。”陆然正色道。
“那是什么?”商清雪好奇道。
“古武秘技,夺命七针。”陆然面色凝重,“救人只是它的第二作用。”
“那第一作用是什么?”
“杀人。”
此间空气凝滞了几分。
“神经!”
商清雪淡定吐出两字。
陆然无语,为什么他每次讲真话都没人相信呢,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信任?他对这个世界太失望了。
吃完东西,商清雪一脸肉疼结了账,陆然这混蛋,猪变得吧,吃个大排档都吃了她小半个月工资。
完了这家伙居然连谢谢都不说一声,打着饱嗝剃着牙就闪人了,还说商警官你不用送我,俺知道回家的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