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沫没有反应。
唐阮眉心一动,“靳小姐,逝者已逝,还请不要太难过。”
可想而知,靳橘沫仍然没有回应她。
就在容司南和唐阮欲从靳橘沫面前离开时,一袭黑色旗袍外套黑色复古大衣的唐伊歌款款从殡仪馆门口走了进来。
雷弈城一看到唐伊歌,漆黑的眼潭闪过一道亮光,朝她走了过去,“小歌……”
话才刚出口,唐伊歌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他面前擦过,径直走向靳橘沫。
雷弈城偏身望着唐伊歌纤细的背影,眉峰挑了下。
唐伊歌虽尽力不去看容司南和唐阮,可靠近容司南身侧时,她握着黑色手拿包的手微微紧了紧,轻提口气,看向靳橘沫,声音沙哑,“沫沫,以后伊姐就是你亲姐姐,有什么事有伊姐给你罩着,咱没什么好怕的,啊。”
听过太多节哀,不要难过之类的话,唐伊歌这番话就像一汪温暖潺潺的淌过靳橘沫的心扉。
靳橘沫虽仍然没有开口,却,双眼猩红。
唐伊歌喉咙一顿,眼眶也是湿润,伸手拍了拍靳橘沫的肩,走到一侧顾言和雷弈城边上站着了。
雷弈城微眯眼,不动声色将盎廓的身体往唐伊歌身边凑了凑。
唐伊歌轻拧眉,抬头瞪着他。
雷弈城看得出她是真生气了,也想到今天是靳建城出殡的大日子,瞬间静默了下来。
唐伊歌见状,才收回了目光。
而与此同时,一道深沉的视线却朝她射了过来。
有些人是特别的,连他的目光也是。
唐伊歌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这道目光的主人是谁。
不禁觉的,唐伊歌身体绷得很紧,两片嘴唇也抿得死死的,呼吸紧绷。
唐阮见唐伊歌来之后,容司南的目光便一直紧追着她,双眼微闪,语气却疑惑懵懂,“司南,你怎么一直看着伊歌?”
唐阮的声音很轻,可在肃穆安静的殡仪馆会堂却也很醒耳。
会堂内一时所有的目光都在容司南和唐伊歌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唐伊歌握着手拿包的指扣紧到发白,刻意压制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雷弈城唇角冷抿了下,眼眸扫向容司南,有那么点挑衅的意味。
容司南接受到他的目光,温润的眉心轻蹙了下,淡然收回视线,就好似他从未看过唐伊歌一般。
唐阮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抿唇,挽在容司南臂膀上的手收紧了。
……
容墨琛给靳建城的选地墓址在城南的宁宜墓地,宁宜墓地环境静美,远离闹区,不被外界打扰。
而靳橘沫养父母的墓地也在宁宜,与靳建城毗邻。
站在靳建城的墓碑前,靳橘沫看着那块冰冷石碑上靳建城温暖的笑脸,视线模糊。
明明不久前,他还在开怀的跟她讨论婚礼的事,还在跟她说,要好好养病,争取在过年前能出院,陪她过年。
可是现在,他却永远离开了她,甚至,还不及道别。
靳橘沫捏紧双手,烈红的双眼转向旁边靳若泓和妻子的墓碑,心脏的位置窒息般的紧紧缩成了一团。
下午三点,墓地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前来送行的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开。
最后只剩下容墨琛的几个好友,以及几人。
容墨琛脱下大衣,在靳橘沫头顶撑开,没有催促她离开,却用他的方式陪伴她。
被容司南保护在臂弯下的唐阮看到容墨琛的举动,柔眉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
他竟然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他可是容墨琛,z市谁都不敢招惹的传奇!
鱼愈下愈大,容墨琛轻拧了眉,短碎的墨发被雨水打湿,垂搭在他眉宇,却为他的冷漠又增添了丝不羁的野性。
轻转头,看向霍邵筠几人,声线低沉,“都出去。”
几个男人把留下的女人保护都很好,基本没怎么湿,可男人们却被淋得很狼狈。
慕烟虽然皮,可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在寒风里站了这么久,人已经开始颤缩。
肖南卿抿了抿薄唇,蹙眉朝容墨琛点了点头,便一把将慕烟夹在鸽子窝下,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大步流星的朝前走了。
随后,容司南看了眼被雷弈城遮裔在臂膀下的唐伊歌,也带着唐阮离开了。
唐伊歌在容司南转身的一刻,垂搭的睫毛掀了起来,痴痴看着他舒朗的背影。
“我们也走吧。”雷弈城见她痴看着容司南,浓眉皱了下,说。
唐伊歌听话,这才转过视线,看向笔直站在靳建城墓碑前的靳橘沫,无声的叹息在心间划过。
唐伊歌轻点了点头,便被雷弈城和顾言两人离开了墓地。
几人离开后,霍邵筠垂眸看向臂弯下的简凉彤,并没有开口说出让她离开的话。
简凉彤捏着指尖,小身板也站得笔直,一双大眼一直关切担忧的注视着靳橘沫,不曾移动分毫。
容墨琛眼尾带过霍邵筠和简凉彤两人,淡声道,“你们两个也走。”
简凉彤倔犟的摇头,“我陪她。”
容墨琛拧眉,回眸盯了眼简凉彤,而后转到霍邵筠身上,“带她走。”
霍邵筠双唇抿直,低头看着简凉彤,嗓音没有平素的霸道和强势,商量道,“彤彤,我们先回去好么?”
简凉彤仍旧摇头,小脸坚持。
霍邵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