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从来都是很繁琐的,就算是老百姓家成亲,那也还是有很多弯弯绕绕的事情呢,就更别提是皇族的婚宴了,那才可谓是真的繁琐到底了。而现在就算齐弘和朔云郡主已经礼成,只剩下等齐弘敬完酒,这对新人本来就应该没事的了。
可先不说,齐弘到现在都还在被一大群人给绊在了宴会上,根本就不能回新房,就连一些无关的人,此时也都还是被绊住了脚,不能离开的呢,就像北定王齐霈啊、镇国公聂今啊、徐家的两位老太爷啊、中书令房雍啊、尚书左朴射温如蔺啊等等一些重臣也都是被绊住了脚的。
而以他们这种份位,谁能绊得住他们呢?
想都不用想啦,自然是周惠帝。
周惠帝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兴致高昂得很,一直拉着徐叡这几人在不着边际的闲聊着,东扯扯、西扯扯的,就是不知这位帝王到底是要干些什么。
可就算满心疑虑,徐叡他们也是不能对此有什么异议的,而像圆滑点的,就比如中书令房雍大人,他就会顺着周惠帝的话说,反正不管周惠帝扯些什么,我们这个学富五车的中书令大人,都是能搭上周惠帝得话的;而像不怎么圆滑的,就比如徐家的两位老太爷了,周惠帝要是把问题问到了他们的身上,那他们就滴水不漏的答一下,可要是周惠帝没问到他们,那他们也不会主动开口。
不过当然了,在这些手握重权的极贵人臣里,也是有既不圆滑、也不怎么会答周惠帝得话的人,那就是尚书左朴射温如蔺。
“温卿啊,这花好月圆的,怎么你还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啊。”周惠帝看着他面前的众人都是一脸含笑,就温如蔺自己一人皱着眉做在那儿,醒目的让周惠帝不注意到温如蔺都不行。
“回圣上的话,臣只是觉得这大冷天的。什么花好月圆也不是能好好欣赏的风景。”温如蔺回道。
可他倒是答的直接,却让从周惠帝到群臣,一个个人的脸上都像结冰了一样的冻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中书令房雍打哈哈道:“是啊。这隆冬节气,天是冷了点,但风雅之气也还是不能就这样输给寒冷啊。”
“房大人这话不对,既然……”
“房大人说的好,天气就算再寒冷。文人雅士的这风雅之气,还是不能输给寒冷了,房大人有这种觉悟,真是让人敬佩啊。”
中书令房雍想打破僵局而打哈哈的一番话,在尚书左朴射温如蔺听完后,居然就要一本正经的反驳到,根本就不顾上首周惠帝已经开始不悦的神色了。但温如蔺不顾,其他人可是要顾的,因而在温如蔺那一板一眼的话还没说上两句时,就被徐叞快速的打断了。并且还利落的用眼色制止了温如蔺要继续发言的行为。
“是啊是啊,房大人真是好风骨啊。”
“房大人真不愧是文人大家。”
“房大人请受我一拜。”
而也是在徐叞的话刚说完,众臣看着周惠帝明显变好的脸色后,也忙纷纷的随着徐叞的话风转,全都奉承起了中书令房雍,让人们的视线暂时从温如蔺的身上移开了。只是在随后的时间里,虽然周惠帝还是一样的东拉西扯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就是不让徐叡他们走,可周惠帝却再也没问过温如蔺一次话。
而看着这样直白到几乎不会转弯的尚书左朴射、温如蔺温大人,对于他是怎样能得到周惠帝的圣眷。且还能在周惠帝身边当天子近臣这么久,却没有被周惠帝罢官贬凡,也真是好奇得不行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里的宴会还是在热闹而喧哗的进行着。不管各人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不管这宴席上有几个人始终都没有回来、又有几个人中途离席了、也不管此时的后殿中发生着怎样翻天覆地的大事,这里的宴会,都还是在照常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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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校尉,您有没有发现前面的那个身影,比起徐家三小姐的身高来说,是要小上一些的?”
“你肯定?”
“……属下不怎么肯定。但就是总觉得有点不对。”
“殿下是曾吩咐过我们,要绝对小心的,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们也不得不防,你带几个人,围抄过去吧,记得,千万不可伤着对方。”
“是。”
这队好像一直不远不近的赶着徐幼珊往一个特定的方向逃去的龙虎卫,这时突然分出了几个人向着另一个方向蹿去,瞬间就看不到的踪影。而这时在徐幼珊的前方,却不一会儿就有一丝丝微弱的动静,朝着徐幼珊而来。
而事情,也发生的很快,此时的徐幼珊本就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了,于是在她前面的绿树和草丛里突然蹿出了几个人来时,徐幼珊惊的马上就停住了脚步,并且再也不想动。
“怎么样?”
“谭校尉,不是徐三小姐。”
“什么!”
被称为谭校尉的中年男子眼一沉,就绕到了徐幼容的前面,看着面前这个拄着膝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
“果然不是徐三小姐,原来是徐家的四小姐啊!”
徐幼珊抬头,在看进了那被叫做谭校尉的眼里时,心中一寒。
“走,回去,徐三小姐刚刚肯定就是在她跑出来的那里。”可谭校尉却不再看着徐幼珊,而是打手一挥,冷声的吩咐道。
“你,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她们怎么可能还在原地等着你们去抓。”徐幼珊看着这队约有百人的龙虎卫就要离开,心中倒是很想